语罢,哭脸再行攻击,手中兵刃直击秦永珏的胸口。秦永珏上身后仰,施展轻功一路后撤,挥动玉扇“嫦娥”与哭脸的兵刃过招。
这百年朱砂股,有数十米高,盛放它的木板也有数十米之长。
顷刻间,秦永珏已被逼到木板边沿,再无退路。
秦永珏脚尖点在木板边缘,哭脸挺剑已将剑尖迫近胸前,他跟着腰身下倾,回眸一顾,寒光映在他雪颊一侧,莹白晃目,亮得哭脸情不自禁眯了眯眼。
骤风竟起,一道银光闪闪而过,阻开哭脸刺向秦永珏的剑尖,只听得玉碎脆音,叮的一声,银光顺着剑刃一路飞旋,直击哭脸的喉咙。
银光雪芒只在一霎,哭脸猛地抖剑卸力,纵身后退。
而与此同时,秦永珏翻转身子,足尖借力飞旋,锦绣衣袍除了华贵,更显潇洒风姿,一眨眼的工夫,便稳稳落在朱砂桂之上,玉手一挥,一柄紫玉箫握在手间,正是“三秋”。
哭脸刚刚击开银光,脑后又是冷风阵阵。他下意识挥剑斩去,只见是一柄展开的玉扇,盘旋与他剑尖。他这才恍然,原来刚刚那道银光便是秦永珏的玄铁玉扇,他适才挥出玉扇,令其翻旋而上,差点就闪避不及。
秦永珏笑意盈盈,在哭脸看来,这未免也太耀眼了些。
当下,哭脸挥开玉扇,那柄玉扇就如飞镖一般,围绕在四周旋飞。
秦永珏蹙眉,手持紫玉箫飞身上前,借着飞旋的玉扇吸引哭脸的注意力,自己靠着轻灵的身法攻击哭脸,招招如风,甚为快速,来回往之,便有十招之多。
“小王爷,你轻功绝顶,但打架的功夫儿,未免太唬人了吧。”
秦永珏闻之,暗道不好,如他所料,哭脸不再与他纠缠,径直打开他的玉扇,举剑挥开他的紫玉箫,出手在他肩侧一点,他便动弹不得。
哭脸扬手,几枚铁链从悬崖上方坠下,咔咔数声,尽数订入木板当中,跟着,连人带朱砂桂,都在稳稳上升。
秦永珏见之不妙,奈何他哑穴被点,无法言语二三,心中只在苦笑,希望这帮人不是当心病狂的贼子宵小之辈,不然他想脱身,还真得费上一番工夫。
就这么想着,锁链顿时一颤,钢铁嘶鸣,坐在朱砂桂之上的秦永珏也跟着一震。
秦永珏与哭脸惊魂未定,这才瞧见是一条雪色白练缠在木板与朱砂桂之上,绸缎光滑细腻,却堪堪撑住了十六条锁链之重量,坚韧如钢。
放眼江湖,这等以柔克刚的若钢白练,不是芷岚又是何?
秦永珏心里一松,视线顺着芷岚游走而下,果不其然,白练的另一端立着一个雪衣男子,上半张脸戴着霜色面具,看不出神情,身形绰约,宛若谪仙,正是长生境的族长白予玄。
他适才见秦永珏一人追出,又听闻惊呼,担忧异常,厮杀而过,这才突围而出。来时见朱砂桂与秦永珏已悬于半空,便挥出白练芷岚,强行阻了上升的态势。
哭脸心下一沉,这锁链由纯钢所铸,崖顶又有机械承重,有数十人施力,再加之种种,这朱砂桂上升之劲,若有千斤之重,而身形如此单薄的白予玄,竟能以单人之力所拦,其内力之深,怕是难以估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