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妍指了指女儿手上的镯子道：“那是我结婚之时语心真人…”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也就是你的亲祖母，给我的礼物。这储物手镯是她从古修洞府得来的，有两百平米的空间，能隔绝外来神识和灵气。我早已帮你滴血认主，你直接用神识进去就行了。”

“长生诀那种大路货就不要修炼了，你测出来是水火土三灵根，你生母是一只冰蝉，当初还在肚子里的时候语心真人就说你体内有一条冰灵脉，不知为何测灵盘测不出来，我相信语心真人的判断，我猜那奇怪的水灵根也许就是冰灵脉。冰系异灵脉非常难得，修炼冰系功法会更好。手镯里有一个叫雪魄冰花的玉简，是能修炼到元婴期的高阶功法，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另外，你二叔的腿只是骨头折了，里面有一个生肌续骨丹的玉瓶，只需要刮一小指甲的粉末兑些水服七天就行了。灵气的力量不是凡人的肉身能够承受的，没有灵根的人吃了丹药会爆体而亡，切记不可刮多了，一次少点见效慢些却极稳妥。凌芳五官挺好，脸上的痘印是当初没有处理好又常年劳作晒太阳弄的，你刮点冰肌丹的粉末兑水给她服用，她的婚事你帮忙看着点，别让你姑姑被猪给拱了。”

当初舍弃肉身，她只带走了手镯和葫芦，手镯未认主前修士一眼便能看出是法宝，认主之后和普通的镯子没有什么区别。她夺舍之前取出了当时需要的东西便给女儿认主了，所以，凌若然未引气入体之前，空有宝山也取不出来。

“我的时间不多，先教你使用神识打开储物手镯，修炼之事能教多少就教多少，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听着方芷妍的唠叨，凌若然感到异常满足，但想到自己的身世，咬了咬唇犹豫道：“娘亲……，真的不恨我吗？他们呢？”

凌若然并不怀疑方芷妍的真心，她只是替娘亲难过，想为她做点什么。

能做什么呢？报仇吗？那是要自虐，还是去虐那对生身父母？好像都不行。但是，那两人做的如此绝情，她实在是替娘亲感到委屈。

“我不恨任何人。苏尘只是为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谋划，而我也为了自己的生存杀了凌树。我们做了同样的坏事，但并不后悔所做的事情。”

“这怎么能一样？”

“当然一样。夺舍就是杀人，如果凌芳他们知道凌树死亡的真相，他们会恨我吧。但是我这几年确实是他们的家人，家人变仇人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我与苏尘对他人所造成的伤害并无区别。我的时间不多，不想活在痛苦中，也不想他们活在痛苦中。”

看着女儿难过的小脸，方芷妍虚幻的手抬起又放下。

“自私是人的天性，只是每个人自私的程度不同罢了。凡人因道德之心和律法约束将这份自私压下。修士追求的是本心，也没有律法，便将它显露于外。修仙者从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也不否认自己的恶行，但会尽量弥补所造成的伤害，修士所为无关对错，只在于是否符合自己所修的道。”

“不好的道呢？”

“也要无比坚定，否则会被心魔入侵，神魂俱灭。所以那些高阶修士大多杀伐果断，坏也坏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