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森语气上扬,唉了一声,“我说你这个女人,你是不是拿我当玩具呢,一会儿对我那么好,一会儿又对我这么冷淡。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好啦,有事快说事,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这样接着电话总觉得有些尴尬,她还没想好怎么跟林老师说呢。
林春生听到这儿,眉头突然一皱,许满满居然冲着电话里的人撒娇了。难道电话里的人是江木森?
江木森听到这话,觉得不对劲,问:“你在哪里?”
“我和林老师准备去福利院。”许满满说得风轻云淡。
那边江木森却开始天马行空。
所以现在许满满正坐在林春生的副驾驶上,所以林春生只要一偏头,就能看到许满满那张脸,距离那么近,他俩现在的距离比他和许满满近了十万八千里。
心里憋得慌。江木森很嫌弃自己,怎么遇到许满满之后心眼就变得这么小了。
“哦,那你去吧。”
说完居然挂了电话,许满满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所以江木森那种口气是吃醋生气了吗?
江木森提醒过许满满关于林春生的意图,许满满没有忘记,很显然江木森是很在乎林春生这个人的,可是,她和林春生现在光明磊落着,她不怕江木森吃醋,这种没由头的醋,一会儿就消了。
林春生没有开口问是谁,这不是他的风格,尽管他很想问问对方是不是江木森。
福利院的孩子早就听院长说他们会来,有几个尤其喜欢他们的,正坐在院子门口的石头阶梯上等着他们的车子。
一看到车子,孩子们欢欣地跳了起来。
孩子们红扑扑的脸蛋一下子就柔软了许满满的心,她下了车,每个孩子的脸都捧着轻轻揉了揉,一边用温柔的声音询问:“冷不冷,有没有想我?”
院长听到动静,也出来接人了。
“这么冷还要你们过来,真是太麻烦了。”
院长是个和善的妇人,名叫徐青,大约四十来岁。她把自己这一生都附注在这所福利院上了,许满满觉得她的身后有光,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听说,这院长家里很有钱,当年她的父亲想让她接手家族企业,可她就是不肯,非要到这福利院来,一呆就是半辈子。
许满满钦佩她,所以喜欢和她交往。来福利院办活动也是经常的事情,一来二往的,关系也就亲近了。
“院长姐姐,你怎么又跟我客气了,再这样,我可就真走了。”许满满佯装嘟着嘴要往外跑。
徐青一把手拉住了她,“你可别,我可不敢赶你走。我要把你赶走了,林老师呆在这儿也会心不在焉的。”
许满满笑得很尴尬,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抽空跟院长好好说道说道这样的玩笑可不能再开了。
徐青招呼着两人进了里屋,屋里有暖气,许满满和林春很自然地脱去了外套。
林春生在那一瞬间心里头似乎淌过一阵暖流,如果他们有以后,那每次回家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吧。
即便是在脑海里,林春生用的词也是如果。
他的内心,对许满满其实是没有信心的。总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许满满似乎真的和他在越走越远。
孩子们正围着许满满,让她讲故事,林春生忙着帮孩子们准备笔墨纸砚。
那边准备着,这边时不时地往许满满和孩子们的地方看上一眼。
只要看到许满满一脸灿烂的笑容,林春生就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徐青每次进来,总是能捕捉到林春生的表情,林春生对许满满时怎么个意思,徐青一清二楚。
因为知道林春生这样的男人其实挺好的,踏实,不花言巧语,心里有一人,眼里就只有一人,徐青知道这种专属的爱,很难得。所以,她想要帮帮林春生,帮帮这个愣头青。
“满满,你们是先带着孩子们写字,还是想包饺子呢?”
孩子们跳了起来,“写字!写字!写字!”
徐青无奈,只能默默地去厨房包饺子去了。
经过林春生的时候,徐青不忘跟他说了句,“林老师啊,望在眼里的可不一定是自己的,只有紧紧握在手心里的,才是属于你的哦。”
林春生听完,脸上一阵羞涩,低下头说了声谢谢,便自己忙乎去了。
徐青偷笑着走了。
难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院长都跑来嘲笑他。林春生马上收敛了一些。
可细细思考院长的话,林春生心里一阵怅然。
他又何尝不想将这个女人握在手心。可许满满是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他的犹豫和害怕都只是因为没有信心。
之前的纠结,现在又冒了出来。
如果许满满真的喜欢江木森那样的,那即便他表白了,又有什么用。
倒不如就这样相处着,至少,他还能每天看到她,至少,许满满还能乖巧地叫他一声林老师,每天跟他讲话,问他问题,向他学书法和画画。
两人正认真地教着孩子们写福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许满满似乎听到了赵欣然的声音。
这么长时间以来,许满满对赵欣然的态度都是能躲就躲,正面交流仅限于关于古韵的一些事。
现在这会儿,听到赵欣然的声音,许满满的心态一下就变了。
可能是因为她和江木森的关系变了,所以也就在乎起这个曾经和江木森有过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