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邪从右侧挎包里拿出银针摊开摆放成一排。
然后,拿起银针直接扎进沈疏楼心口处的颤中穴,轻轻转动一会儿取出,银针半截呈黑色。
余邪一双漆黑的眼珠闪过惊诧,“没想到这竟是北幽失传许久的幽冥泪。”
北幽的失传已久的幽冥泪突然出现在西玄将士箭上,这真是有意思。
余邪嘴角扬起一抹不符合他外表的邪笑。
将军府。
“沈兄。”已经致仕的两朝太傅徐知达走了进来。
“徐兄,你怎么来了。来,快请坐。”沈牧站了起来,迎徐知达入座。
徐知达入座后,很快有婢女奉上了茶。
“看沈兄愁眉不展,是在为疏楼担心。”徐知达掀开杯盖,喝了口茶问道。
“是啊。”沈牧硬朗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担忧,“今日是疏楼中毒的最后期限,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世人担心疏楼的安危,是因为他是东凌国的将军,是打败南桑,守护东凌百姓的英雄。但在沈牧眼里,沈疏楼只是他的儿子。
唯一的儿子。
“吉人自有天相,疏楼那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徐知达安慰道。
沈牧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无奈的点点头,“以前我总希望疏楼能继承我的衣钵,每日&逼着他练功。明知他生性淡泊,对行军打仗不感兴趣,却总是希望他能像我一样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没想到最终还是我的一意孤行害了他。”
“沈兄,你又何必自责。疏楼弃笔从戎,并非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我皆明白,疏楼是为了救颜儿,以战功换取了颜儿的自由惹怒了钰王,才被钰王施以手段派来符城。”
“我如何不知,当时钰王只是提议让楼儿驻守符城,但下旨的却是皇上。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皇上的圣旨不得不从。如今,朝堂上以曜王和安王为首的两方势力一直明里暗里的斗,皇上却睁只眼闭只眼,任其斗个你死我活。而掌握着东凌一半实权的钰王,一直意味不明。东凌的这趟浑水,已经是越来越浑了。”
“如果此次疏楼能活着回来,我会让他辞官,以后他附庸风雅也好,寄情山水也罢,我都不会去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自知道沈疏楼中毒命不久矣后,沈牧便想开了。
只要疏楼此次能活下来,他再也不会强迫疏楼做他不喜欢的事了。
什么功名利禄,建功立业,都是过眼烟云。
唯有活着胜过一切。
现在,沈牧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又何妨。
沈牧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他整个人感觉瞬间苍老了许多。
此刻,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个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也不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修罗,他只是父亲。
一个担心儿子安危的父亲。
“好了,沈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其实,让疏楼离开朝堂是对的。毕竟,他那性格和秉性太不适合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
而今,朝堂上曜王和安王明争暗斗。暗处,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势力也在伺机而动。更别说东凌还有一个权倾朝野,令人琢磨不透的钰王。
对于暗潮蜂拥的朝堂,离开往往是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你的意思。”
“徐兄,你可见到过颜儿?”沈牧突然问道。
“颜儿?”徐知达摇摇头,道:“自她出狱后,我一直没见到她,只知道她在钰王府,不知现在过得如何了?”
“上次狩猎时,我在狩猎场上见着了她。只是……现在的她少了以前的恣意张扬和傲气凛然。而且腿也瘸了,若是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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