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人谁也没说话。
半响,渲染出声道,“阿钰,师父昨日又千里传音于我。”
“他说了什么?”东皇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声问道。
渲染轻叹,“阿钰,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师父他老人家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唯一的夙愿是希望你能修习永生术,传承圣地。”
东皇钰抿着唇,未说话。
“师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他现在有心无力了,而圣地需要人传承。阿钰,你就体谅下师父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吧!”
东皇钰沉吟片刻,“传承圣地,可以。”
听到他说“可以”二字,渲染心下一喜,“阿钰,你终于想通……”
在他话音还没来得落下,东皇钰却眉目一挑,“但,修习永生术就算了。”
渲染听后,如夜空一样深沉又温润的眸子染上一丝无奈,“不修习永生术,又如何传承圣地。”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只要是决定的事,旁人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即使是他或师父也不行。
不过,想起师父曾说过的话,他还是忍不住想再劝他考虑清楚。
“阿钰,修习永生术有什么不好。”渲染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劝说,“修习后,你可以永生永世的活着。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永生永世的活着,却也注定永生永世的孤独。”东皇钰冷笑,“师兄如果想修习,直接跟师父说就好,何必来当这个说客。”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提到修习永生术之事,阿钰的脸色就变得冰冷。渲染始终不明白,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为什么会那么排斥修习永生术。
渲染微微一怔,定定地看着他,“永生术,只有命定的传承之人,才能修习。”
“师兄的意思是,师父认为我就是那命定的传承之人。”
“是。”渲染点点头。
“师兄,以后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东皇钰起身,沉声道,“还有请师兄转告师父,让他趁早打消那个念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修习永生术的。”
东皇钰一甩衣袖,下了阁楼。
渲染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喃喃道,“阿钰,师父也是为了你好啊,但愿你将来不要后悔!”
东皇钰出了相留书屋,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王府”。
回王府的路上,云随说道,“王爷,属下在相留书屋等候王爷时,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
“哦?”东皇钰眉眼上挑。
“属下无意中看见曜王殿下和安王殿下也在相留书院,而且两人还在同一包厢里。”
“这对于本王来说并不意外!”东皇钰无所谓的笑了笑。
“曜王和安王两人平常是死对头,都恨不得对方死,今日竟一起出现在相留书屋包厢里,且门口守卫森严,必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道王爷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对王爷不利?”
“对本王不利?”东皇钰俊美的脸上笼着一股冷气,勾唇讥笑,“这些年,本王经历的明里暗里的刺杀还少吗?你见他们有哪次成功过?”
“是,王爷说得是,是属下多虑了。”云随想了想,说,“如果,曜王和安王真联手的话,王爷还是不得不妨。”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本王不杀他们,只不过是懒得动手罢了。”东皇钰修长的眸子半阖上,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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