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设在南宫世家须权谷的薄缘山上,辞仁路上已经有了很多人,江华老师也在其中。
南宫世家内院设在薄缘山下,又要从沟壑纵生的柳叶壑穿过,碍于路途遥远,墨坛老师们都住在山庄中,所以这次也是跟着学子们一同上山。
童梓依蹦蹦跳跳就过去跟江华行礼,江华看见她身后似笑非笑的钟辞,脸色难看起来,哼了声:“果然是他教出来的。”
童梓依被老先生冷漠冰冻,灰溜溜又划到钟辞身后,悄悄问道:“总感觉江老师想砍死你。”
钟辞唇角微微上扬,道:“他只是见不得不守规矩的人。”
童梓依摇摇头:“不对。”
钟辞一脸好奇地盯着她。
“肯定是因为讨厌你,我这么可爱……哎哟!小乞丐你又打我!”童梓依揉着脑袋嘴里嘟嚷起来。“迟早要被你打傻!”
钟辞见她这幅模样,嘴角含笑。
童梓依继续道:“傻了可没人要,才不要被你得逞。”
“不会的。”钟辞盯着她微笑着。
童梓依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两人四目而对,明朗不讳。
钟辞眼神清澈,又像是早上那般温柔似水的模样。
童梓依脸红着僵硬走得很快,今日是怎么回事……自己错觉那样不可思议,还是说……不是错觉。
钟辞在她身后无奈笑着,突然被折返回来的江华喊住,商量起等会武试的具体事项。
“喂。”
童梓依面红耳赤地自顾自走了很远,还在妄想就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喊住。
她默默转头,瞳孔放大。
“南宫……”她差点下意识喊出声,幸好及时收口。
南宫琉昔扇着她的法器,还是那般毫不掩饰的骄傲,毕竟天之骄子。
“我还以为你不敢认我呢,小废物。”
南宫的法器是白木扇,万里挑一的神木最结实的树根取材,精细的南宫家专制雕刻,嵌着价值不菲的宝石,全部都是提升法阵的仙石。
童梓依明明话在嘴边却哽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南宫见她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轻蔑一笑,随手一挥扇子直冲冲的就像她脸上扔去。
童梓依躲避不及只能迅速弯头,扇子一勾便打落她的发带。
“啊!我的天,她……”
“她是女的!”
本身并没有人敢管南宫家闲事,可南宫琉昔突然动起手来,人嘛,总是爱看热闹,却没想到童梓依是个女孩。
“我就说哪个男生长得那样可爱……”
“万一真的只是长得可爱呢?”
南宫琉昔听到周边的闲言碎语,笑得更加嚣张,捏着扇子从她脸划到衣领处:“不如你脱了衣服让大家看看?”
童梓依屈辱的憋红了眼:“你……我从未惹过你。”
南宫琉昔又将扇子拢回胸前,把玩着白木扇,侧着身子道:“那怎么办呢?我就是不喜欢你。”
刹那间,身边围的人越来越多。
“骗子,是骗子啊。”
“她是不是……”
“也太可耻了吧!”
人们的恶意总是不知如何升起,却源源不断。
童梓依捏着自己衣领,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来。
南宫琉昔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却又不屑地笑道:“你还是那样废物。”
童梓依颤抖着问:“为何这样咄咄逼人呢?”
南宫并没有再多话,已经又将白木扇再次朝她扔了过来。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童梓依迅速环顾四周却还是没发现钟辞的身影,终于绝望地闭上了眼。
“叮——”
“你傻啊!我教你全忘了了!躲开啊!”
童梓依看着钟辞挡在自己面前,泪水来的更加汹涌了。
江华也气喘吁吁赶来,对着人群厉声道:“都在干什么?昨天才考完笔试,今日就这般对待同门?”
“老师,她是骗子,她是个女生。”
江华更加生气了:“那又如何?你们每次扔一堆东西让她带去翠竹篱她可有拒绝过你们?嘲笑过你们?第一次的晨课我就讲了什么?!我看你们是全没学进去!昨日的文试全院不合格!”
钟辞回头替她整理头发,盯着南宫流昔的眼睛里尽是杀意。
南宫琉昔却一脸无辜,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旁刚刚路过的人突然一愣,问道:“江老师,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见到欺凌不作为,你们配叫墨坛学子?”江华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那……我们这些才到的呢?”
江华冷声道:“你们不是墨坛学子?”
南宫琉昔却依旧一脸不耐烦,抬起白木扇指着钟辞身后的童梓依:“那像这种混入墨坛的废物呢?”
江华声音还未落,钟辞掌心一股绿光随着他抬手直接将流昔的白木扇接回手中。
南宫琉昔手中一空,气急败坏指着钟辞骂道:“你敢拿我南宫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