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诧异地看着殷主任,瞬间没反应过来。
“嗯,别有压力,癫痫这个病,并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么可怕,现在医疗技术的发展,对于癫痫这方面还是很有突破的,不严重的患者,治愈好的可能性是90%。”
殷主任开始采用心理学中的近因效应方式,和我谈话。
这样的谈话方式,对于内心敏感的我来说,恰到好处。
“我具体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都是我妈妈告诉我的,也没有给我摄像,怕会表达的不准确啊。”
我轻松到可以拿着自己的癫痫发作开玩笑。
“要不我来说吧,发作时,我都在身边。”
妈妈着急地和殷主任说着。
殷主任要瘦拒绝,妈妈只能继续沉默。
“妈妈,我来说,殷主任果然是主任医师,很厉害,他这是在判断我是否面对自己的病情,应该在测试我对于癫痫这个病所持有的心态。”
我微笑地对妈妈说着,与妈妈对视,希望会对妈妈不安的心理起到安抚作用。
“你这小姑娘,很聪明啊,20岁不到,都能看懂这么多,上大学了是吧?”
被我识破心理战术的殷主任笑着问我。
“嗯,大二了。”
我随性地回答着。
“不会是学习心理学专业的吧?”
殷主任继续笑着问我。
“不不不,国际贸易,心理学是高中拜了个大师级的心理学老师,略懂皮毛而已,和主任您比起来,我们都差远了。”
我开着玩笑回答着殷主任的问题。
一个本应该严肃沉重的就诊过程,却成为了谈笑风生。
“主任,我们是不是跑题了,现在给你说我的发作症状。”
整个办公室,从嘻嘻哈哈的状态瞬间扭转为严肃安静。
“据我妈妈告诉我,在我发作时,我妈妈叫我,我是听不到的,没有任何的反应,不严重的情况下,只是举起来右手,严重的时候,就是右边的胳膊以及右腿一直抽搐,嘴巴会一直咬着自己的舌头。”
我严肃地阐述着自己发作的过程。
“那有没有其他的症状了。”
殷主任将我所阐述的症状写在就诊本上,但我们完全看不懂。
医生的字体,永远如此潦草。
“我知道的症状也就这些了,妈妈你给医生补充吧。”
我微笑转身,和妈妈说着。
“发作的时间,通常也就是一分钟左右,最久的不会超过三分钟,发作后就开始睡觉,醒来以后全身无力。”
妈妈回答殷主任时的心情,我能感受的到,快哭了,心里很难过。
我明白,那一刻,妈妈又一次的觉得很对不起我。
在妈妈的认知里,认为我的癫痫是因为怀我期间的营养不良所致。
我努力了不知道多少年,希望可以改变妈妈这样的想法,但依旧无用。
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这怎么回事,当妈妈的,还没有你女儿坚强,多向你孩子学习一下,要有你女儿这样的心态呀,你们这样的母女,我还是第一次见。”
殷主任和妈妈开着玩笑,并开了检查。
依旧是颅内CT,颅内核磁。
看到这样的检查单,我简直想要呕吐。
类似的检查,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结果相同,又有何意义?
“哎,妈妈,还是这样的检查,我们别去充钱预约了,每次都是这样的检查,等结果出来,医生会怎么说,我都知道,台词都差不多,我都快要背下来了。”
拿着就诊卡,我和妈妈准备下楼,医院充值的地方在一楼大厅。
“我也这么觉得。”
这一次,妈妈终于认同了我的看法。
走到一楼大厅,墙上贴着癫痫治疗专家的宣传牌。
介绍着擅长的手术,介绍着治愈的癫痫病人数量以及治愈率。
或许这是医院的宣传手段,但不得不承认,这样具有“商业化”的宣传,确实帮助了很多如同我一样的癫痫病患者。
“妈妈,你看。”
我指着墙上的宣传牌。
“要不我们挂个号试试?反正你的火车票是明天下午的,明天还有一上午时间。”
妈妈果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母女俩,总是如此默契。
拿着就诊卡,前来办理预约挂号。
久病成医,更何况我这种专业的病人,怎么能不明白医院就诊的流程。
“小姐姐,我昨晚都发作了,特别严重,妈妈很担心,我是明天一早的火车票,就要回上海上学了,您看能不能帮帮忙,给挂个号。”
我故意用着可怜的表情以及眼神,与这个专门负责挂号的小姐姐表达着自己急切期望的心情,希望可以依靠怜悯成功挂号。
“你看,这都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今天的号都已经挂满了。”
专门负责挂号预约的小姐姐无奈的拒绝着我。
在妈妈都要放弃的那一刻,我灵机一动。
“小姐姐,我们就是仰仗着买买提江专家的名气才来的,帮忙通融一下。”
最终,小姐姐败给了我。
挂号预约成功。
我和妈妈愉快的坐到候诊室,等待着被叫号。
“你可真的是聪明,脑子转的太快了,这理由也能编的出来。”
妈妈笑着和我说着。
“那是,不是都说了么,经常生病的孩子比身体健康的孩子要聪明,我也不能丢人才是啊。”
我和妈妈开着玩笑,缓解着妈妈紧张的心情。
此时的妈妈,是多么想要我的病情会有所好转,出来个神医,让我的癫痫直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