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嫂是钟毓老朋友,两口子在瓷都开有一家饭店;这里,是他们的住处;不过,却单独有一个包间,专门招待特别好的朋友,都是四哥四嫂亲自下厨。
四哥随后也出来了,两口子相貌都很普通,见了钟毓都亲切得很。
那个包间在二楼,窗户冲着街,街边就是穿过市区的南河,景色不错。
因为早有准备,上菜比较快,其中钟毓特别介绍了一道瓷泥煨鸡。
这道菜和叫花鸡有点儿类似,相传是瓷都的瓷工所创,鸡肚子里塞满作料,荷叶包好,用瓷泥裹住,埋进开窑后的高热渣灰中煨熟。
当然,这院里也没瓷窑,用的是厨房大锅的锅灶。钟毓中午打电话,他们就煨上了,这时候吃火候刚好。
鲜香酥嫩,余耀和濮杰吃得赞不绝口。
四哥四嫂在开局后敬了杯酒就再也没进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余耀正要开口说卢宝山的事儿,濮杰却先开了口,“钟哥,你说什么人会在一个新仿的瓷器里,塞上一枚铜钱呢?瓷都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余耀暗叫不好,这事儿,他本不想对钟毓提的。
但濮杰既然问了,钟毓自然得应,“哪有这种讲究?怎么?你除了那件洪宪瓷橄榄瓶,还买了别的高仿?这件不是也打眼了吧?”
“不是我,是我们一起来的老周。也没打眼,一件乾隆款儿的矾红彩大花觚,里面塞了个纸包,费劲儿弄出来一看,居然包着一枚铜钱······”
此时,余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钟毓看了看余耀,又对濮杰说道,“确实没讲究。既然不是你买的,那就别多想了。”
濮杰中午喝了晚上又喝了,他酒量大,醉是没醉,可有点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指了指余耀,“听他咳嗽了吧,他感兴趣!那鬼脸花钱,老周送给他了!”
余耀很无奈,但濮杰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能尬笑两声,“我就是看上面的鬼脸图案有点儿特别。”
濮杰说鬼脸花钱的时候,钟毓的脸色就变了,等到余耀再次重复,他竟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还把桌边的筷子带到了地上,他却也不顾,直接大声问道:
“鬼脸花钱?真的是鬼脸花钱?”
余耀和濮杰都没想到钟毓会如此失态,不由齐齐看向他。
“钟哥别急。”余耀立即开口,“花钱的种类和制式是很多的。”
“是不是正面圆孔代替一只鬼眼,背面有篆字?是不是一个火字?是不是?”
没想到,钟毓一下子说出了鬼眼花钱的具体特征,而且连火字都说对了!
濮杰一惊,忽然看向余耀,“不是吧?难不成真是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
其实余耀除了之前的特殊遭遇,对这鬼脸花钱本身也知之甚少。他后来也曾反复查过鬼脸花钱,但一无所获。
“确实如此,钟哥见过这鬼脸花钱?”
“这枚鬼脸花钱现在哪里?让我看看!”钟毓再度提高了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