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珺接过字条,上面字迹和周伯一模一样,但是明细上面却被墨水涂改,新数字是‘一百五十两’,日期是去年十月。
对于他们能拿出一百五十两李月珺表示怀疑,这姜家借这么多钱是用来盖房子吗?
李月珺现在身上碎银子只有一百两左右,其他都是银票。李月珺很是不甘表情拿出银子,对中年妇女说:“姜家借这么多钱干嘛?”
“这我哪知道,你问什么问,只管还钱就可以。”中年妇女一点都不惧怕李月珺。
李月珺听后,知道这欠条上根本没有这么多。心里有底气之后,李月珺悠闲翘起二两腿,不准备拿银子。
中年妇女见状,大吼说:“赶紧给钱,后面还有一大堆等着拿钱。”
李月珺喝了一口水,对里面姜堰崇说:“水冷了,劳烦你烧点开水来。”
之后才对中年妇女说:“是啊,后面还有好多人。你若不报实帐,我们就一直等着,或者我把这一百五十两给你,后面的人都找你要,这两种你任意选者一种。”
门口拿字条人都在劝说中年妇人赶紧说实话,大家都有活要做,不要耽误大家时间。
中年妇女朝外面吼了几句,然后视线回到李月珺这里,“大家都知道,我们家许家村最富有人家,借出一百五十两也不稀奇。”
李月珺淡淡道:“你们家是做什么行当?”
“我家世代务农,才不会像你们一样勾结贪官,去做伤天害理之事来赚钱。”中年妇女得意洋洋说。
李月珺单手把欠条放在桌上,靠在椅子上说:“务农,一两白银等于一千文,一百五十两那得多少。我们再来说说粮食,远得不说就说前两年粮食价格,一斗粮食八文钱,一石就是八十文。近几年收成不好,淮凉城外所有村庄公粮总加起来才两百吨,而你们家交了多少又留了多少?米铺老板给多少钱收你剩下粮食,我想你脱壳去卖,也不会超过一斗二十文。你们家世代务农,算是家底殷实,可也只保你们饿不死,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月珺说得中年妇女哑口无言,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你都说了我们家底好,那有这么多钱也不奇怪。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赖帐,我告诉在许家村还没有敢跟老娘我叫板,赶紧给钱。”中年妇女已经全然没有刚才底气。
李月珺冷笑道:“就算你家有这么多钱,按照你的性子,你会借这么多钱出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不报实数,后面的人我一概不给。”李月珺用后人想拿帐心理来激她,就不相信她真的能腆着老脸要这钱。
后面的人议论更大,都在劝说中年妇女赶紧说实话,大家都很忙,不想浪费时间。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中年妇女脸上已经挂不住,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一百两。”
李月珺直接不理会,站起来做势往里屋走。
门口村民见状,赶紧催中年妇女赶紧说实情。中年妇女顶不住压力,谎报好几个数字,直到村民都快打进来,她才说实数‘五两银子。’
李月珺慢悠悠把钱给她后,其他人继续,因前面中年妇女之事,他们不敢弄鬼谎报,都如实说借了多少。
处理完账务事情,门口村民也都回去各自做活。李月珺伸了伸懒腰,跟村民斗智斗勇很费口舌。
李月珺进到里屋之后,唐慕沅目瞪口呆看着她,秦墨眼中有些许赞赏。
唐慕沅一脸崇拜询问:“李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最近几年粮食产量和价格?我死记硬背好久,最后我父亲考我时候还是背不住。”
李月珺连喝几大口水,才回答唐慕沅:“两个字‘瞎扯’呗!每年来收粮食老板是何其精明,他们价格肯定比我报更低。”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几年收成不好?”唐慕沅羡慕这种瞎扯还能让你信服,他瞎扯时候就被老爹一顿打。
“我无聊时候看过府里采买账本,这几年五谷比往年多出不止一倍,估算出粮食收成不好。我除开府里有些人转空子,大麦小麦都比往年增涨许多,大米是主食,那些米铺老板肯定会趁机涨价。”
“居然从采买就能知道,真是太厉害了。你教教我吧,这样我就不会被我爹追着打了。”唐幕沅现在对李月珺佩服五体投地。想不到她人长好看、还那么风趣、还有治家之才,以后自己找夫人就得按照这标准来。
秦墨在一旁看着唐慕沅模样,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绾儿你来看看姜老太太。”
李月珺有些诧异,秦墨怎么会知道这字?忽然想起,那日离开东府好像李信就是这样叫。
姜老太太被双手双脚被绑住,嘴里塞着白布,双眼涣散,脖子上挂着褐色项链。李月珺走到床边,她不大夫心里也是没多少底。
“她这很明显是中毒了,至于到底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李月珺说完后,秦墨打晕老太太,然后掀开老太太的手臂,她的手臂上居然长着像米粒一样大小青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