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有时候会变得非常幸福,非常奢侈的事。
相信这个时候的泰清,对此就有着深刻的看法。
他蜷着身子,在地上痛苦地滚动着,眼珠子差不多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遍体的抓伤,深可见骨。
没得哪个折磨他,是他在折磨自己,明明很凄厉的惨嚎着,却不住用手在身上,脸上使劲抓着,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拱进了他身体里。
这是一座用竹竿搭起来的竹楼,二楼。
东南亚遍地都是这种建筑。
除了正对着门这面墙,其余三面墙上,吊了十几个人,男女老少,最大的已七十多岁了,最小的也只有二三岁,两手被铐子铐住挂在墙上,离地五十公分左右的脚尖上,不断有鲜血滴下。
这些人是泰清的父母,三个老婆跟六个儿女,一个女婿。
十三个人全都是扒光衣服,脑袋耷拉着,身子不停的抽着,每抽一下,就会有血从他们身上的伤口内流外来。
其中一个身体强奘的男人,应是泰清的女婿,心口已经被剜出个大洞,能看见血红的心脏,在顽强的跳着。
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下面被捅了一根木棍,从小肚子上捅起,竟然还没死。
其他人身上的伤口,也都非常的骇人,残忍。
四个赤膊的男人,面带阴笑,手里握着刀子,像宰牛羊的屠夫一样,捏住老夫人的耳朵,右手刀子一劈,耳朵就被下来了。
已行将就木的老女人,开口刚准备惨嚎,那个人就把割下的耳朵硬塞进了她嘴里。
旁边,还有个人抗着摄影机,在给他们录像。
这是南宫小乔的安排,要把折磨泰清一家人的过程全都拍摄下来,当成背叛她的代价,给在这边的手下欣赏,提醒他们这就是背叛她的后果。
姜文明怀疑自己来到了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内的惨状,应该就是这样了。
刚吃下宵夜时间不长的胃,很快就翻闹起来,让他闭上眼抬手捂住嘴,用了好大劲,才硬忍着没有吐外来。
陪同他一起里来的南宫小乔,脸上却挂着淡然的微笑,好像在看一群小狗皮闹,实在没得必要因此弄的胃口不好。
看见乔姐来了后,正在残害泰清一家人的四个刽子手,全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右手放在左胸,对她弓腰施礼,脸上满是崇敬之色。
从他们行的礼节来看,他们应是当地人。
南宫小乔一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
“放、放过我,放过我……乔姐,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泰清,看见了南宫小乔,痛苦的翻滚着,妄图滚到她面前,却被一个大汉抬腿,狠踢在了下颚上。
把他直接踢了一个滚,张口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有几颗牙齿。
直到现在,泰清都一点不在意他一家人的生死,只哭求南宫小乔能放过他,再也不敢背叛她了。
以前雄心勃勃,自以为已经掌握这边大局的泰清,现在应懂得了一个道理,在没有十足把握把南宫小乔一击成杀之前,千万不要背叛她。
只是他晓得的有些迟了,在被他视为左膀右臂的手下,捏着他的嘴,给他灌下了一碗发黄的药水后。
从小就在愚昧环境下长大的泰清,再怎么奸刁心狠,也不是奸诈狡黠、高智商的南宫小乔对手。
他背叛她,只有一回出手的机会。
只要这回机会不成功,他最要做的事,就是带着家人,卷走金银细软,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一个哪个也找不着的地方去,而不是还留在这儿,妄图凭借这些年来培植的左膀右臂,来跟南宫小乔一决雌雄。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像姜文明一样,在得罪南宫小乔后,还能被当成大老爷服伺着。
“啊!”
泰清的小女儿,小肚子也被木棍陡然顶出个包时,发出的惨嚎声,终于触动了泰清。
他睁开了眼,好像才看见家人在受虐一样,男人情愿死也要护卫家人的天性,总算被激起来,嘎嘎怪叫着,腾身爬起。
一只大脚狠狠踹在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踹翻在地。
但他没有惨嚎,只是又两手支着地,跪在那儿,嘴里不住哭求着:“乔姐,求您,饶过他们,我随您处置,求您……啊啊!”
一根铁棍,重重夯在了他弓起的腰上。
喀嚓一声脆响,他的腰椎骨,被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拦腰夯断。
腰椎骨被夯断的疼痛,泰清已感觉不到了,他还想爬起来,去求南宫小乔饶过他的家人,只是头刚抬起,就又重重砸在地上。
他没有放弃,用双肘在地上爬着,艰难的爬到门口,两眼已被血糊住,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只是凭着一点记忆,朝那双穿着拖鞋的小脚挪去,嘴里不住哭求着,请乔姐饶过他的家人。
咯,咯!
接二连三又是两声大响,泰清的两腿小腿骨,被活生生的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