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的老人他们能比什么,喜欢比烟杆子竹节数,张金贵放弃,足证明大孙在心里的分量。
又或者是大孙买的烟丝好,总之关于大孙娶媳妇的事儿,他很上心,还登门了张天德家。
专门催促张天德尽快年底安排两个小辈见一面。
张高兴:“……”。
家里就这么着急给自己娶媳妇么。
还是怕自己名声不好,工人身份丢了,混得不好,娶不到媳妇,这么快要自己找媳妇,真不用担心自己啊,过不了几年,时代变了,社会变了,自己随便露一点,那家不把闺女往张家送过来过好日子啊。
张高兴现在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想要村里走走,出去透透气,他心理被撩起很多关于郝翠花的事情,前世那个老伴,他现在心理好复杂。
一辈子啊,自己跟她过了一辈子啊,儿子孙子都有了,那么多年,爱情,那后面岁月肯定是磨没了,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但是那变成了一种亲情啊,虽然自己住在地下室,但是身体不行了,那一把黄白之物一把尿的,都是老伴伺候啊。
很早之前,他们也是有爱情的,那时候木器厂倒闭,他落魄返乡,农村地里的活也不爱干,她当时也没嫌弃自己家穷,没嫌弃自己没本事,也跟了自己,随后就是一辈子,生活从吃不好穿不暖,然后也慢慢开始吃得饱穿得暖,儿子女儿有了,后来孙子孙女们也有了,一辈子走来,天天掐架,三天一小闹,一星期一大闹,一辈子也就那样“相濡以沫”一辈子……
“高兴,高兴。”
村里的张大浑看到溜达的张高兴打招呼道。
“想啥呢,高兴。”
抬头看张大浑,这家伙虽然没有二次发育,但是现在已经够高了,有一米八六好几。
张高兴这半年伙食改善了一下,基本朝横向发展了一些,身高似乎也长了一两厘米,但实在是不太明显。
“想媳妇呢,我家里急着给我找媳妇。”
张高兴有点苦瓜脸对着这儿时村里的小伙伴说道。
一个老头此时颠簸着簸箕走来。
“富贵伯。”
张大浑喊了一句。
张高兴也跟着喊了人,只不过那富贵伯眼皮子都没朝张高兴,这老家伙势利眼得很,以前自己是工人的时候说自己有出息,把自己抬得很高,一个劲地夸自己,但是现在张高兴不是工人了,这搭理都不太搭理,跟张大浑说了几句,然后鼻孔朝天看了张高兴一眼就走了。
这老家伙,让张高兴心里不爽,这老头势利眼,自己两辈子就没见过超过他的。
……
年前的一天,郝桂花邀翠花来张家河村。
那天,被老二的臭脚给熏醒,张金贵爷爷在自己的窗边。
“大孙啊,上午一会,桂花娘家侄女来她们家,你呢,去她们家瞧瞧那姑娘,爷爷给你打包票,那姑娘真不错,爷爷虽是没见过,但大家都那么说,那姑娘一定好,爷爷真想那好姑娘成为我的孙媳妇……人家也不嫌弃我们家穷,你看你桂花娘多能干,那侄女肯定也是很能干,大孙子呀要把握住了,那可是你以后的福气。”
嘴角希拉几根白胡子的张金贵说得张高兴脸皮一阵抽一阵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