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蜂鸟是群居单族系生灵,一旦有入侵者,全巢出动,乌压压围过来密密如黑云,尾部生着黄蜂的尖锐利刺,倒钩上还挂着一滴液体,那是毒液。
季风兽落荒而逃,冲出树林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大片乌云,遮天盖地,就如蝗虫过境,一路上生灵不能幸免。
这些玄蜂鸟体型不大,小巧的脑袋上凸起两颗晶亮的大眼睛,那眼睛因为家园被毁的愤怒而更加亮,怒火滔天。
景珏一颗心脏提到嗓子眼,打出一个接着一个的防护罩。她认识这种东西,没有人愿意去招惹,它们可以夷平一座山。
她紧张的施展法术,抛出大把符箓,被冻结或者烧死的对于这不计其数的族群来说,真是沧海一粟。
不断加固着防护罩,甚至为了稳固冲击,连灵旋都放了出来,但还是在冲击中摇摇欲坠,令人堪忧。
“你可真是厉害,居然招惹了玄蜂鸟群。”
季风兽也没了脾气,只顾没命的逃窜,它就一只兽,还不够这团遮蔽了半边天的乌云塞牙缝的,无比懊恼自己不长眼。
眼见那黑云压境过来,越来越近,下一刻就要把他们包围,防护罩上发出了阵阵刺耳的声音,是在毒液腐蚀灵罩。
季风兽吓得魂飞魄散,加速逃窜,冲出乌云后不久又被追上,连续几次后已有后力不济之势。
这样下去不行,耗下去全要死。景珏皱着眉,忽然拍了拍季风兽的脑袋,低声道:“往西,去汶湖,玄蜂鸟怕水。”
西边在侧方,几乎是要贴着乌云飞过去,季风兽扭过头狠狠地瞪了景珏一眼,景珏从它深恶痛绝之下看到了更浓的恐惧。
景珏是咬牙切齿召唤出她不久之前才发誓再也不用了的金色小剑,身旁出现上百颗金色和红色的灵晶石,都是中品,是她存储不多双系灵晶石的全部了。
这已是绝境,不赌也没别的办法。
数十颗金系灵晶石爆碎,大量的灵力涌入金剑,立刻黯然的剑身刺亮无比,显然玄蜂鸟惧怕这种光芒,连围攻防护罩得都少了许多,不敢靠近。
炙热的温度烤得空气滚热,景珏再度一拍储物袋,将大部分水系灵晶石取出,涌入体内,手臂结上厚厚的冰霜。
当接触到金剑的霎那间,冰霜顿时融化,一剑挥向乌云,一剑成双。
水系灵力缭绕着剑光,燃起熊熊火焰,在玄蜂鸟群中烧得哔哔剥剥作响,羽毛烧焦的味道充斥鼻端。
冰霜融化,炙热的金剑撕裂右手的伤痕。景珏红了眼眶,疯魔般一次次挥剑,享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特殊滋味。
滴落的水珠烫得季风兽惨叫连连,足下一顿,季风兽背上也凝起一层寒冰。
景珏硬是拽着季风兽扭转了方向,以燃烧的金剑开路,在乌云中杀出一条火色大道。
急剧得疼痛刺激得她的理智渐渐消失,直到彻底破开乌云之后,金灵石用完,景珏整条手臂都废了,缭起火焰,熄灭后一臂焦炭。
金剑缩小后归入体内,景珏跌跪在季风兽上背上,全身湿得就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季风兽的全身也湿透了。
此兽于景珏渐有心灵互通之感,景珏的状态支撑到极限,季风兽也快到极限了,而那玄蜂鸟仍旧不知退缩,穷追不舍。
与碧色相接的,一片白色茫茫出现在眼见,季风兽眼中露出狂喜,一头扎入水中,宛如巨石投海,被砸碎的湖面溅起大量浪花。
汶湖的水一沾上玄蜂鸟的羽毛,它们竟似遇见硫磺,惊恐莫名的后退,只敢在上空盘旋,不敢府冲直下。
季风兽同景珏一同坠入了湖底,这汶湖的水非但没有给她带来清凉之感,反倒使她的伤口更加剧烈的火烧火燎疼痛不止。
也多亏了这份剧痛,刺激着景珏总算清醒了不少,费力捻着避水诀,身边的季风兽太大了,它不善水。
费力睁开眼,艰难的张口说了一句,“缩小点。”一张嘴,苦涩的水灌入口中,将喉头灼烧般的难受。
那三目灵狐都可随意变大变下,季风兽自然也是可以。
季风兽缩小成半人高,躲入景珏的避水诀中。它看着眼前这个让它极为讨厌的人,半个身子都快被烧毁了,怔着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景珏闭着眼,焦毁的右手贴上季风兽的额头,血色的灵纹爬满两个人身上,不断修复着彼此的伤痕。
季风兽的伤比景珏要轻,它顶多就是灵力枯竭,而景珏却是差点被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