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捂着不停流血的手,对他说:“快开车回家。”
**北见她的血液似乎并未有干涸停止外溢的迹象,有些担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能凝血吗?”
他突然脑中浮现出赵静婉的面容,她就是凝血功能极差,他们在无法提供血包输入和凝血剂的地方,他生生地看着她一点点离开人世。
痛苦如一根根藤蔓紧抓住他的心脏,他疼得突然猛刹车,刘真差点磕到头破,她捂住的手上,血似乎流得更猛了。
**北如梦初醒,他道歉:“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是我手上的动脉被他划破了,需要赶紧做缝合。”刘真冷静地说。
**北对自家的私人医生并不太信任。
他知道这些天天坐镇大富豪家中的家庭医生,往往因为长期缺乏实战经验,就算再厉害的医术,到了要用的时候,也是生疏得很。
他觉得还是市中心的高级贵族医院更适合。
**北准备开车掉头:“我还是带你去我熟悉的一家医院吧,我爸长期给我在那开了一家顶级的VIP病房,只要我去,随时有护士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刘真认真地看着他,她的眼神让**北察觉到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阐述一件极为严肃的事儿。
刘真:“像我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医院包扎伤口,我们是永远不能曝光在太阳底下的人。”
**北心想,保镖是个正经职业,什么时候不能在公众场合暴露身份了?除非,刘真的另一层神秘身份,让她做的大部分的事,都不能任何人知道。
他对刘真的揣测越发扑朔迷离,如此纯美却带着致命诱惑的女人身上,到底还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他好奇的同时,后脑勺开始发凉,他害怕面对进一步被揭开的真相。
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北想到了她开枪的枪法之精准,面对上百人的致命威胁毫不胆颤,甚至冷静到令人害怕的程度,这样的女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绝非简单的保镖公司培训出来的女人。
一个女人能打到同时对付多个敌人,这种恐怖的实力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到底是谁!
**北陷入了沉思,他呆滞地说:“好,那我们回家。”
他带着刘真回家后,发现医务室的私人医生不见了踪影,他只好拿着一堆纱布和止血药对刘真说:“既然医生不在,那就由我代劳咯。”
他还是很担心刘真的伤势的,他蹲下身来准备帮她撒止血药,却被刘真一把给打翻了。
她冷漠地说:“我说过了,我不会允许任何男人跟我有肢体接触,包扎我自己来就好。”
**北觉得刘真事到如今,居然态度如此强硬,简直是不可理喻,他怒极反笑,双手交叉在胸前,看戏似的盯着她,右手一抬:“好啊,那你就自己来吧。”
刘真白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拿止血药自己撒,一开始血液迅速凝固不再继续往外溢出时,她略松了口气,直到她需要用纱布来给她那三段已经被割到摇摇欲坠的手筋时,她这才发现一个人的手术是多么高难度。
刘真疼得几乎睁不开眼,这种随时触碰一下,就会被牵动千百根神经的痛感,实在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当她尝试了几百次,都无法自己包扎,且她的手筋已经疼得直抽抽,整个手已经蜷缩到挣不开的时候,她有些绝望地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北。
**北撇嘴笑,仿佛他的机会到了,但他还是要让刘真长一下记性,他故作无奈地说:“没办法,我既然答应你了,不帮你包扎,那就肯定不能碰你。对了,你要是一晚上都包扎不好的话,那我还是不用等你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哈。”
他故作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并锤了锤腰,双手撑在后脑勺,一副玩世不恭的大少不准备对女人负责,打算早点离开这里的模样,刺激到了绝望的刘真。
她突然道:“站住!”
**北背对着刘真时,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他挑眉假意问道:“怎么了?”
“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刘真说话时破天荒地带上了不太自信的结巴,这在她沉默寡言,又冷酷无情的人生中,几乎是极端罕见的。
她的脸涨得通红,等待着**北转身走近了几步后,她又为了自己的薄面,忍不住补充道:“仅此一次,特殊情况!”
**北立刻做出双手投降状,他挑眉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免得我明明是在帮你,你却觉得我是在占你便宜,欠你人情一样,我看我还是不要做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好事吧。”
说罢,他立刻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