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7月23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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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艳阳高照,很热。
我却觉得自己所在的房间阴暗又潮湿。
我觉得我是一只与蚁群走失的蚂蚁;你看,它还在桌面上四处张望并且慌张的乱窜。
我该去依靠谁或者说我又能够依靠谁?
那所谓的私家侦探也不过是在短短一周内就跟我要好几次钱的骗子,而我……已经没钱了。
我不能再给了,我忍住了给钱的冲动,但是我确实不能再给了。
我该怎么办?
以后难道是去街边乞讨吗?然后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对着他们伸出我破旧的碗请他们施舍我;然后片区里的乞丐老熟人对着我说:“瞧瞧!又有一个同行加入我们了!”。
我不想这样。
对不起妈妈,我很自私。我知道我很自私。
也许您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在盼望着我能够使出浑身的力量去救您;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尽力了。
这个世界仿佛与我有所关联的人最终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去,丢下我孤苦伶仃。
如果还有谁可以指望得上,那可能只有那个好心的宋医生了吧。
我回去吧?回联合医院去。
我只希望我能够为他做些什么,他能赏我一口饭吃。
我总觉得我应该是在学校里安心读书的,可为什么我却在这里感受着世态炎凉和人心的丑恶?
为什么,我看到的是落井下石的嘴脸和讥讽的大笑?
可我要忍啊,我要学会忍耐。
不管我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和压抑;我都需要忍耐。
我不能输,也不能被人瞧不起。
如果那群人喜欢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那么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要微笑,对,我要学会去微笑!
宋医生呢……我应该是一种乖孩子的样子?对,我需要听话、我需要想尽一切办法留在他身边。
他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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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洛挪了挪屁股,试图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我记得你之前还说,现在‘朝阳雨’的主事人是那几个老不死的。我被一个老不死盯着和被几个老不死盯着,这种事在本质上有区别?”
孟德辉做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然后说了一句:“没有。”
“那孟总,你这完全没说服力。”
孟德辉道:“老头嘛,总有先走一步的时候;得个老年痴呆或者不治之症实在太容易了。但你看你们家那位,现在还龙马精神,被人保护的滴水不漏。”
“这事儿容我仔细考虑。”欧阳洛砸了咂嘴转了个话题:“话说,你们的新药都卖给什么人啊?你路子挺广?”
孟德辉再一次玩儿腻了手里的水果,终于将果子又丢回盘中;他没有马上回答欧阳洛的话,只是沉思了一分钟左右后才说:“主要是卖给打黑市拳的,其次就是什么地下组织,见不得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