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哭了:“丹丹,别这么玩你哥。”
秦丹嗓音尖锐,厉声喝道:“穿上!”
我没办法,硬着头皮穿上寿衣,把扣钮紧。秦丹嘴里吟咒,双手结印,“啪”一下打在我身上,低喝一声:“去!”
我下意识去照镜子。一看镜子就愣了,我的身影居然映在镜子里。要知道,墙上那面镜子始终自成世界,里面先是王冬梅梳头,随后密室绳索悬浮,自我衍化,就像看电影似的。现在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根本映不进那面镜子。
但此时此刻我的身影,却在镜子里!
我看到自己穿着大红的寿衣,站在镜中密室里。我慢慢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也抬头,王冬梅在半空向下俯视,我们两个隔空相望。
王冬梅轻笑一下,天花板悬下的绳索居然拉着她慢慢升起,好似一只巨大的蜘蛛在网上爬行。她越升越高,一直贴在天花板上,天花板横梁交错,上面画着很古老的纹饰,看造型特别像一座古庙。
我不自禁打了个冷战,耳边忽然传来“啪”一声脆响,铜锁从空中一下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满脸都铺满细细的白霜,遮掩在紫色的脸上,舌头还伸在外面,看上去十分诡异。
秦丹靠着桌子,呼呼带喘,长舒一口气:“她走了。”
我赶紧把寿衣脱下来,膈应劲就别提了。
李扬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安全了吗?”
“此地不宜久留,出去说。”
我和李扬架着半死不活的铜锁,像火烧屁股一样急匆匆往外跑,总算出了佛堂,来到外面的车上。
李扬急的差点挠墙:“怎么办?用不用送医院?”
秦丹摇头:“没用。铜锁的体内有阴魂附体,他本身阳火就弱,现在更是寒气逼身,只有把阴魂请出去,才能慢慢恢复。”
“那就赶紧整吧。”李扬说。
“不急,一时半会死不了。”秦丹闭目养养神,然后道:“李扬,开车吧,把铜锁送到我师兄那里。”
我擦,从来没听说秦丹还有师兄。
李扬按照秦丹指示的方向开车,车子沿着公路,慢慢融进夜色。
我和铜锁坐在后面,铜锁全身毫无知觉地靠在我怀里,冷的像个冰坨子。使手摸摸鼻息,几乎微不可查。我觉得,这人就算不死,也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了。
我问秦丹刚才让我穿寿衣是怎么回事。秦丹看我,妙目流转:“老刘,你还记得咱们在大厦密室里度罗凤成仙的经过吧?”
“恩,记得,咋了?”
李扬插嘴道:“逢丹而升,遇水则解。”
秦丹点点头:“对,老刘,其实你很不简单。我们经历的这么多事,你都在其中贯穿往来,而且能亲手渡人成仙,这是多么大的机缘?刚才我也是逼急了,想赌一赌,王冬梅用扶乩控尸,我要你穿上她的衣服,出元神去对峙她。她看到你,不知怎么就走了。”
李扬想想说道:“镜子里王冬梅在的地方,是不是她和刘燕现在所处的位置?”
秦丹说:“一点不错。她很可能怕时间一长,暴露自己方位,所以潜走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我听得却脑筋直蹦:“要是你赌错了呢?”
秦丹说:“赌错就麻烦了,你的元神会被王冬梅扣下,或是打散或是炼化,反正下场比铜锁都惨。”
我擦。我想发火,又长叹一声:“下次你再这么玩,能不能事先通知一声。”
秦丹咯咯一乐:“我问过你们,有多大愿心去救洪辰。李扬说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他说是他说,他能代表我们意见吗?”我气急败坏。
李扬说:“你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我都羡慕你这狗屎运。王冬梅那么牛逼,看见你就跑了,下次遇到事还得要你打头阵。”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进了一处很老的小区。这小区真是有年头了,四周围全是古板矮小的筒子楼。秦丹让李扬停下车,她打个电话,时间不长,从昏暗的路灯下走来一人。
看到这个人我和李扬都愣了,秦丹招手:“师兄,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