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一聚?
对这样的说辞,古杉卜水一万个不相信。
柊、镜和司都没见过香燐,记忆中就没有这个姐姐的存在。不要说在远方求学的大姐,古杉卜水和红叶这一对父母超过半个月和她们不相见,估计都会变得生疏。
别提什么血缘关系的天然纽带,小孩子的记忆就是那么回事,两岁以前超过九成九的记忆,长大后都会淹没在脑海深处,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翻不出任何浪花。
即便是天生带有超凡力量的血统,最多也只是对查克拉的特性有些许本能回应。受天命眷顾的漩涡鸣人,体内还有九尾帮他“打样”,没人提醒,依然认不出父母的样子。
“盂兰盆节的时候,你才找了个借口去看过,这才两个月,又准备以什么理由去木叶村‘公干’?”
对越发长成的儿子的揶揄,古杉正诚大义凛然地回应道:
“那个时候老三和老四身体状况不佳,有纪念意义的相逢,缺了谁都不好,再说了,我还用找借口?”
嗤之以鼻的老父亲理所当然地辩解着:
“等‘格斗之王’赛事结束,离今年的中忍考试就不远了。勉强完成村子重建,木叶忍者们到处找钱,巴不得我们这些‘人傻钱多’的老顽固去木叶村消费撒钱。”
“知道还去,钱多了烧得慌?”
“有问题?你这么会搂钱,不用岂不是太亏了,否则那么多金银财宝放在仓库里,太浪费了。”
振振有词的模样,让尖牙利齿的古杉少督都无言以对。
老父亲在道理上天然压过了儿子,真要是诡辩起来,“久经战阵”的老“键盘侠”也要败下阵来。
“不是说不过您,而是怕更多的麻烦。还有,没事别太娇惯这三个小家伙,养成不好的恶习就糟了……”
“什么恶习?”
“总是抓着爷爷的头发骑大马,会让小孩子产生自己在族群中地位最高的错觉。我们家这种环境,本来就容易养成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不从小纠正,以后很难改。”
“得了吧,怎么养孩子,我比你懂得多。你这样别扭的性子,还不是安安稳稳长大了?”
“行吧……”
无奈地摆摆手,古杉卜水累得不想再解释了。年轻的父母养孩子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爷爷奶奶辈们以自己丰富的经验,不可辩驳地主导孙辈的日常生活。
在这一点上,古杉卜水压根连和老父亲“同台竞技”的资格都没有,当你尝试着讲道理的时候,老父亲用“降维打击”直接否定了儿子的立论基础。
想想也是,已经七岁多、快八岁的香燐,直到进入忍者学校之前,和古杉卜水见面的机会都不多。长女的婴幼儿时期,和父亲其实没太多交集,虽然也是为了避免给母女两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到底还是缺失了不少父爱。
生儿育女,抚养长大,很多时候确实会有一些难言之隐,但也绝不是推脱以客观理由的借口,在这一点上,被老父亲鄙薄,也无可厚非。
“接下来,您帮我多看着点,今年的‘格斗之王’赛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
“你要去做什么?”
古杉卜水捋了捋次女凌乱的头发,待其有点不耐烦,才递给她一个像是五彩大蝴蝶的玩具,阻止其不老实地躁动。
“麻烦在场外。有些人和事,并不能完全以理性来衡量,尤其是人性,没有人可以完全估量准确。”
“哦……”
古杉正诚了然地点头,
“那你小心点。有些不必要的危险,不要轻易触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古杉卜水也是懂的,如今忍界也没有太多需要古杉卜水以身犯险的重要事情。
淤岐岛上,有经验丰富的老父亲古杉正诚,临时调过来的柴舟以及一众宇智波难民,四面环海,水下有数百严阵以待的人鱼,远处的军港中,蓄势待发的钢铁舰队在巡弋,炮口瞄准着有可能被敌人利用的危险地带。
除此之外,还有从木叶村临时聘请的几小队木叶忍者护卫。
两三百参赛者本来就是颇有实力的精英,一旦出了乱子,还是得尽量弹压。虽然不惧,可“格斗之王”十多年积攒的声望也不可随意挥霍。
……
第二天凌晨,火之国与茶之国交界地带的沿海港口中,外洋上的巨舰大炮一番齐射,将几栋掩人耳目的建筑轰成渣;两个小时后,南下数十公里的山涧深处,地下赏金所的一处兑换场所被洗劫一空。
午饭的时间,菜之国无人问津的废弃小镇中,一个押送物资的赏金猎人小队被浓雾遮蔽,被查克拉干扰了感知的倒霉蛋们,很轻松就被枭首。
雾气散去,暑热带来的水汽和飞扬的尘土混杂在一起,被海风吹散,裹挟着血腥味飞向远方。
古杉卜水将长剑归鞘,削铁如泥的锋锐不沾染污秽,轻轻一甩就光洁如新。
挥了挥手,让手下四处打探的少家督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改良的雾隐之术用多了,倒是有些心得……”
外人察觉不到的大筒木辉夜虚影似乎对这种近乎一边倒的杀戮不怎么感兴趣,漫不经心地敷衍道:
“虐菜也能让你产生满足感?”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话说,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肤浅的人?”
颇有些不满的少家督撇了撇嘴,
“这些无恶不作的家伙,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偿其罪责。所谓赏金猎人,基本上和海匪、山贼以及强盗是同一批人。别看他们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真祸害起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比最穷凶极恶的土豪劣绅还要可怕。尤其是在没有规则秩序的不法之地,他们就是一群没有任何良知的野兽,做出什么恶事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