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上,夜色之下,闪过一抹身影。那人动作极快,几个起落便来到了院内。院子里头挂着红灯笼,倒是不显灰暗,正中央的湖心亭站着一个黑衣男人,男人的头上戴着一顶帷帽,面色隐在黑纱之下,叫人看不清面容。
“东西拿到了?”
“少主落下悬崖,如今还未找到。”
一身黑衣的男人此时身体竟是在发抖,要不是知道逃跑的后果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他这个时候正想马上离开。
“废物,给了你们将近一月的时间,竟是没找到人?”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听起来像是砂纸磨在碎玻璃上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只能从他的声音中依稀分辨出此人的年龄已是老年。
“属下这就去找!”
“罢了,回去领罚吧。”
一身黑衣的老者摆了摆手,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是!”
黑子男人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离开了,便是百般害怕那惩罚也要受着。
“主子!”
这头顾晏殊的房间里头还亮着烛灯,左不过这段时间天黑的早,所以村子里的人早就回到了房内歇息。
他的面前半跪着一个男子,男子面容平凡,属于那一种看过一眼就会忘记的类型。他的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腰间带了一把佩剑。
“那头怎么样了?”
顾晏殊点了点头,示意男子起身。
“大长老还没有放肆夺权,不过有下头的门主拖着。”
“呵……他以为杀了我便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吗?”
“近日他被手底下的人搅得焦头烂额的。”
黑衣男子全程不敢抬头看顾晏殊,自己这一位主子的心思难琢磨得很,别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那个心狠的都敢用自己的身体去修炼魔功。
“你盯紧他。”
“是!”
“主子……”
黑衣男子欲言又止,好像有一些为难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说。”
顾晏殊一手撑着脑袋,大半个身子倚在床榻之上,看起来有几分慵懒,明灭的烛光打在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暖色,倒是显得真切了几分。
“主子继续留在这里实属不妥。”
暗影咬了咬牙开口道,即便说出来可能会被顾晏殊责罚,但是他亦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嗯?”
顾晏殊挑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不过没有打断他应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今日属下在村子附近看见了大长老的人,他们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应是在找我的尸体吧。”
顾晏殊云淡风轻地开口,好像口中那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想来明日他们便会进村了。”
“如此,便让他们有来无回好了。”
“主子,您是想?”
“明日将部署在教内的人拨一些来这里,我自有安排。”
“是!”
寂静的村庄陷入了沉睡,谁也不知道第二天将会陷入一场噩梦。
暗影的离开悄无声息,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顾晏殊到了凌晨时分才睡下,一夜无梦……即知大长老是个愚笨的,他也不必如此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