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红一直颠颠的跟在香草的后面问这问那,一路上都没有给她帮过一丝的忙,这个香草可以作证。
香草一路上端着两碗水晃晃悠悠的,多次那眼神暗示梅红帮忙端一下,这丫头就只顾着说话,假装没看见。
直到香草说这话差点将两碗水晃出来,她才不情不愿的接过了一碗水。
苏恒见丫头将水端了来了,对崔氏道:“是我的孩子,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若不是我也不会将你怎么样,你便拿了休书带着她走人吧!”
崔氏一听到“休书”二字,不敢相信的抬头看了苏恒一眼,又望了望商氏。
“仅凭一个来历不明的赖汉的话,便对我的女儿如此,亲家母,你们苏家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崔家放在眼里啦。”商氏将脸一拉,冷冷的说道。
苏老太太一笑道:“崔老夫人也不用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您是大人大量,还容得下玉如,其实她是不是崔家的女儿,不你也心知肚明吗?连街上买菜的挑粪的都知道崔家的郝姨娘的事,您再瞒我们便不对了,当时我们苏崔两家联姻的时候,可是说好了要取的是崔家的二小姐,可不是崔家的姨娘偷汉子生的孽种!”
苏老太太这几句话夹枪带棒的将商老太太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喘了半天粗气的才道:“好,你们要滴血认亲便滴血认亲吧,只是我将玉如嫁进来的时候是黄花大闺女,这个我可以保证,就算是有什么事,也是在你们苏家出的,跟我们商家没有关系,休妻也可以。玉如的嫁妆我们必须要收回。”
“虽然我们苏家现在艰难了,她的那些嫁妆,我们还真没看上眼。”苏老太太慢慢的道。
苏恒见有了苏老太太的支持。心里便更加坚定了要休妻的想法。
“将水端上啦,”说着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香草示意梅红将手中的水端上去。梅红站着没动,一提鼻子让香草先上。
香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无奈的端着手中的水进了房门,放在了苏老太太和商老太太座椅旁边的桌案上。
苏恒一伸手将指尖的一滴血滴了进去。
苏婉将手藏在背后,拼命咬着头,含泪求助的看着商氏。
商氏只做没见。
“来人那把刀子来,帮四小姐滴血!”苏恒阴冷的道。
苏婉哽咽着道:“父亲。我是您从小宠着长大的呀!”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之后,苏恒心里对崔氏更加憎恶:“是啊,你是我宠着长大的。可是我却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的孩子!这都是拜你的母亲所赐,怨不得旁人。”
苏恒说完亲自结果下人手中的刀,握起苏婉拼命向后藏的手,一下便划了上去,一滴血滴在了水碗中。慢慢的晕开了。
苏老太太、商氏、苏恒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碗中两滴血的变化,可惜,两人的血各自晕开之后,便如相斥的两极一般,两个晕圈在相遇的瞬间弹开了。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慢慢漂去,渐渐与水混在一起。
随着苏恒脸色的一点点变黑,苏婉的心也慢慢的沉到了谷底。
苏恒一句话没说甩手便出去了,不多时拿着一纸休书丢到了崔氏的跟前。
崔氏拼命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这样,不会的,我从来没有都是本本分分的,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苏家的事情,老爷!一定是搞错了!”说完她朝着自己的儿子苏峰看了一眼,最起码,她还为苏家生了一个儿子。
崔氏的儿子苏峰从小随了苏恒的性子,一向柔弱有余,刚性不足。
刚才看着苏恒对着崔氏大吼大叫,鼓了好几鼓气,最终也还是没有勇气站出来给崔氏说一句话,此时见苏婉与自己父亲的血不能融在一起。心里不由庆幸自己刚才多亏没有给母亲求情,否则自己也难脱干系了。
此时见崔氏看着他,苏峰赶紧将头别到另一边去了,生怕与她沾上一点关系。
崔氏绝望的看着地上的休书,苦笑一声:“早就想这么做了吧,我与你夫妻这么多年,早就知道您心里根本没有我,可是我们相依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感情,难道连一丝丝的亲情也没有吗?你要休了我没关系,何苦想出这样的办法弄脏我——”
她说完不及苏恒有所反应,猛的站起身朝着会客厅的柱子上撞了上去,血溅当场!
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苏老太太也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如此清楚,崔氏不但死不承认,还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映。
崔氏倒在柱子下面,头下的血迹慢慢向外扩散着,众人都好像愣住了,没有人上前。
现场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