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常可怕。
从医学上来讲,有没有出现典型症状和会不会传染别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潜伏期具有传染性,这意味着在初始阶段,民众对发烧咳嗽的人群避之唯恐不及,却可能会忽略掉那些看起来正常的人。许多人照旧吃饭逛街和朋友聚会,想当然地认为没人没有症状就应该是安全的。
这在无形中给了它进一步扩散提供了可乘之机。
潜伏期也可传染的,不接触确诊病例并不能保障安全,因为我们肉眼无法分辨到底谁被感染了。
最有效的预防方式就是不要出门。
“现在感染人数有多少?”孟溪发问。
陈教授报了两个数字。
孟溪才知道发展到了何等严重的地步,人数,比自己在网络上看到的数字要大得多。
陈教授这些日子没有睡好,黑眼圈很浓。
传染性强传播速度快,就算医疗再先进,感染者人数一旦扩大,根本就治不过来,能通过先进的医疗治好一个病人,但医疗系统并不能同时负荷几万几十万人一起发病。
孟溪正色道:“老师,有些事可以从我的嘴巴往外吐。我是一个刚从海外回来,不清楚状况的专家,就算我真的说错了,在民众眼中不过是由专家变砖家。顶多就是被请去谈几次话。”
“事情一旦背离我们的预期朝着坏的方向发展,民众需要一个信念支柱,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老师您是最好的人选。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您可以是黑夜里的一盏灯。”
“每多做有一点努力,就会有一大批人避免感染,抱着这样的信念去做,我可以。”
“差之一毫,失之千里,不知道接下来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总得争取一点余地。”
“明知道可能会酿就一场灾难,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它的降临,总要想办法阻止它的扩散。”
“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
在传染病领域,人们所知甚少。
这非常复杂。在某些情况下,有些病原体虽然引发抗体,但仍然可能在病人体内潜伏几年甚至一生。
像著名的“伤寒玛丽”。曾经人们认为,人类和病菌势不两立,要么是你弄死病菌,要么是病菌弄死你,反正最后必须死一个。
直到伤寒玛丽出现。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症状感染者”和“超级传播者”。
但事实上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中国古代,有一类人被称为天煞孤星。
小时丧父丧母,大时克妻克子,丧妻再娶妻,妻又死掉,还克亲朋邻居,自己没事,但碰谁谁死。这类人和玛丽何其相似。
还有一些病病原体非常狡猾。比如水痘,它不可怕但很特殊,可能有人觉得出一次就终身安全,这种说法不科学。它可能退到神经组织中,潜伏期可达50年之久,然后等到感染者营养不良、患有恶性肿瘤白血病等机体免疫力下降的情况下二次感染。
它的变异可能往复杂变异,也可能退化消失,也可能不变或者发生其他改变,变异的种类多种多样。
从长远看是往弱毒性强传染性方向发展。
如果总是杀死宿主,那就会降低繁衍的概率,所以迭代以后会降低自生毒性。它本身是没有任何智慧的,所谓的进化只是外界因素对变异选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