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合上以后,喀秋莎恶作剧般地迈着猫步从圣坛上走了下来,她摆着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靠近了林安南,而林安南正欲向后退去,别被喀秋莎一声喝止:
“别动!中尉同志!”
林安南被这一声呵斥吓得虎躯一震,然后乖乖地站直。
太阳慢慢从云端之中冒了出来,阳光穿透了琉璃玻璃映射进了教堂里面,在穿透而入的光线里能看到四处飞舞的尘状微粒。
而喀秋莎背后那幅上帝救世的玻璃画像在阳光的直射之下,画中栩栩如生的人物身上黯淡的底色瞬间被五颜六色的奇异色彩所填满,散发出充满神圣力量的宗教感——在林安南看来,这些人物肖像简直就像被这道阳光复活了一般,绽放出了生命力的色彩。
喀秋莎慢慢靠近了林安南,然后紧紧地揽住了他的上半身,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林安南还没反应过来,喀秋莎这时把头抬起来,用那纯净无暇的蓝色瞳孔静静地仰望着他。
林安南感觉到喀秋莎那轻微的吐息正扑面而来,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好闻的百合花香,一头柔软的银色长发从自己的手臂前滑落了下来。
林安南感觉自己已经要变成一台喷火式战斗机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让自己恢复冷静,他把头抬高,用中文神志不清地念着《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喀秋莎被他这个反应整乐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把紧紧抱住他大喊道:
“原来你真是安南哥哥!”
林安南停止了念咒,然后慢慢地才反应了过来,他在“哎”一声惊叫后推开了喀秋莎,对着她问道:
“你是......潘小洛?”
喀秋莎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把右手握成小小的拳头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歪着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没想到吧?我本来是天文社的社员,之前在找星球手册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奇怪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的《内务人民委员会执行日记》,旁边还有一个印章,这些东西都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
我趁着社团活动室里没人,试着把印章盖在本子上看看这个印章是什么样子的,结果莫名其妙地就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醒来。”
喀秋莎嘟着嘴埋怨道: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大大的房子里,自己正趴在了一张桌子上睡着了,还穿着一身奇怪的军服,墙壁上还挂着一个面目慈祥的大胡子叔叔画像。
过了一会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直接灌了进来,我才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我掏出那本笔记本,发现一个自称”文芸”的人在纸上用神奇的方式传送过来了文字,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我花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情,但是我知道安南哥哥也在这里我就不害怕!”
林安南试图推开拼命往他身上挤的喀秋莎,而这时喀秋莎也察觉了他的异样。
还没等林安南回答,喀秋莎这时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慢慢地羞红了脸从而一把推开林安南,大声地喊道: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林安南正欲张嘴解释,这时门被“砰”一声撞开了,趴在门外一直试图偷听却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的亚历山大直接撞了进来,只见他满脸怒气地提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还带着索科洛夫轮架的M1910重机枪,那样子活生生像电影里的终结者一样,在他的左右两侧叶戈尔和城防司令正徒劳地扯着他的胳膊,他对着林安南怒吼道: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对我们家美丽可爱端庄大方的喀秋莎大人不怀好意!少校同志!请您让开,让我把这个人射成马蜂窝!”
林安南吓得脸都白了,他摆着双手哭着喊道:
“大尉同志!您要冷静啊,您要冷静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亚历山大一看喀秋莎眼角的泪光,脸色直接从黑色变成了紫色,青筋在他的额头上怒张着,他对着林安南吼道:
“你以为我们内务部军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的“高射炮”都抬起来了自己没发现吗!我要把你塞进ML-20加农榴弹炮的炮管里,然后一炮把你送到柏林去!”
林安南像个兔子一样赶紧躲在喀秋莎后面瑟瑟发抖着,喀秋莎赶紧对亚历山大喊道:
“维克多叔叔,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聊战场局势,他什么都没干!”
(备注:维克多.亚历山大大尉,喀秋莎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