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垚正睡得迷糊的时候就听见耳边响起了冬至的声音,略显聒噪,刚要用被子捂住就感觉一股力道拖着自己坐了起来。“郡主啊,今天可是十五,晨起王爷上朝之前特意交代的,要去宫中请安。”说罢冬至也不管沐垚是否愿意便拉着她的手将她拖下了床。
从前在宫里,每日晨起都要去给太后请安,早起的也习惯了,直到嫁给宇文翼,竟一日懒觉没有睡过。到这襄郡王府中,无需给婆母请安,无需受妾室之礼,加着宇文翼又愿意宠着她,沐垚这才添了睡懒觉的毛病,竟那么自在舒服。
奈何今日又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都要进宫去向太后皇后请安的,沐垚虽然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任由冬至拉着起身。梳洗的差不多了,便吩咐着让赵思远去备马。因着正值地方遭受水灾,沐垚也不敢穿的过于艳丽,只让冬至择了几件素色的衣服来挑选。
还未等沐垚准备妥当,便见赵思远走进院中,沐垚暗地里皱了皱,问道:“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往日里赵思远准备好马车都是在外边等着的,从未曾进来回过话,今天的面色也似有不对,沐垚心中暗暗思忖缘由。
“回郡王妃,一绾阁的掌柜求见。”
沐垚听闻此言更是不解,这一绾阁的掌柜不就是当初见过一面的盛萧然么?沐垚对此人并无了解,况且宇文翼与他也素无瓜葛,今日为何来求见。
“你去给他说,王爷并未在府中,请他择日再来。”
赵思远听罢并未离去,而是继续说道:“奴才已经与他说了,他说今日是来求见王妃的。”
冬至与夏至听闻不由得面面相觑,沐垚的心也更落了一层,只得问道:“他可说了有何事?”见赵思远摇头,沐垚也有些犹豫了,请进来便要误了请安的时辰,如果不请到底不知道他所为何事,也是悬心。
衡量了一番定了主意说道:“这样吧,我要进宫去请安,如果不急便让他在此等候,如果有急事便在门口回了也便罢了。”商贾之人在本朝从来上不得台面的,沐垚便也没有将他奉为上宾的精心招待,况且上次一见对他也没什么好的印象。
赵思远听罢便去回了话,本以为他就此回去,不曾想沐垚刚踏出府门就见盛萧然立在马车旁,一身黑色的华服,薄纱的外裳也是上等的蝉翼薄纱,夏日里穿最是清凉又不失风仪,价值不菲。头上的玉冠也是配的黑玉的,从上到下倒显出了几分刚毅,与那日的浪子形象大不相同。
沐垚见状只得笑着走上前,问道:“可见盛掌柜是有急事了,不妨说一说看有什么是我们郡王府能帮得上的。”盛萧然也并未客套,走上前来,笑着失了一礼:“我听闻晋州还有兖州都遭受了水灾,身为大闵子民,定然要为朝廷分忧。我一绾阁愿出银五万两用作赈灾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