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我明白。”万东林点点头后转身走了。
雷鸣回到河边坐下,拿起钓竿挂好鱼饵,将鱼线抛向远方的水面。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点凉爽了,清风吹来,肆意划过雷鸣的面容,让他觉得十分舒爽。
坐在他身边的王源笑着丢过来一根烟,雷鸣接过来,掏出火机帮他点燃,又给自己点上,惬意地吸了一口,享受着尼古丁进入咽喉的那阵迷醉,开口说道:“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啊,爽啊。”
王源哈哈笑了起来:“这种日子可不能长过,否则人会疲沓的。”
雷鸣接话说:“处长就是处长,高瞻远瞩、高屋建瓴。”
王源瞪着眼问道:“你在骂我吗?”
雷鸣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哟,咬钩了。”郝仁刚那边有了动静,露在水面的半截鱼漂一下一下地往下沉,郝仁刚喜不自禁,双眼死死盯住鱼漂,双手也牢牢抓在了鱼竿上,随时准备提起来,等鱼漂猛然坠落的一瞬间,郝仁刚左手扶杆右手使劲向上提,唰地一声,一条约莫三两重的鲫鱼活蹦乱跳地跃出水面。
郝仁刚很是沉稳,抓住鱼线慢慢把它拖到跟前,取出鱼钩后将鲫鱼丢进水桶中,方才笑着说:“王处、雷鸣,我可开张了,你们俩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看着郝仁刚孩童般的笑容,雷鸣和王源相视一笑,雷鸣说道:“着什么急啊郝哥,时间有的是。”
王源若有所思道:“刚子开张了,这是个好兆头,鱼肯咬钩,就说明我们这趟不白来。”
雷鸣听出了王源话里的深意,点头赞同道:“王处说得在理,我们这趟肯定会大有收获满载而归的。”
…………
刘桥镇党委书记办公室,派出所长秦克难正在向慕建民汇报工作。
“慕书记,刚才张四楞打来电话,说市委组织部的几个人已经到了三里洼村,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跟村民直接接触,而是去了万学武的鱼塘钓起了鱼。你看,是不是让他们撤回来啊?”
“撤什么撤?老秦,你怕什么?市委组织部的人也不是神仙,他们想查就一定能查清楚吗?”慕建民沉声说道。
秦克难面露难色,心里早已经把慕建民的全家女性问候个遍了,你狂妄自大,你目中无人,你不把市委组织部的人放在眼里,那是因为你小子有资本有靠山,老子吊蛋没有,那什么跟人家市组的领导顽抗?真要是出了事,你tmd让你爹给你走走关系,捞了那么多钱,大不了不在体制内混了就是,老子呢?帮着你干了那么多下三滥的事情,扒了这身皮事小,进去了谁tm管我死活?
越往深里想秦克难越觉得憋屈,狗日的慕建民这是打算弃卒保车啊,我擦你全家女性的x的!想拉着老子当垫背的,没门儿!
“慕书记,我怕,我真怕!实话跟你说了吧,你非要跟市组的领导对抗,请原谅老秦我不奉陪了,市组的人,弄死我也不敢跟人家叫板,回头我把这一年来从你这里分得的花红一分不少的给你送来,念在你一年多来对我工作十分支持的情分上,你放心,不该说的话,从我嘴里一个字儿都蹦不出去。”下定决心撤退的秦克难越说越顺溜:“还有,派出所不是某个人的私人打手,我这就把大家从三里洼召回来,慕书记,老秦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原谅着点吧。”
听完秦克难的话,慕建民顿时火冒三丈,他蹭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脸红脖子粗地说道:“老秦,你tm混蛋!你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摸着你的良心说说,老子这一年对你怎么样?哪次你来找我解决问题,我不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这才刚遇到点困难,你tm就跟老子翻脸不认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想要安全撤离,门都没有!你以为你一推六二五的甩手走人,市组的人就能饶了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tm退给我钱?谁能证明老子给过你钱?我告诉你,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你也休想逃掉,你最好老老实实按老子说得去办,不然,老子手里有的是整死你的材料!”
看着慕建民狰狞的神色,秦克难气愤的老脸通红,这家伙疯了,不管是谁,逮着了就是一口,马勒戈壁的,偏偏这破事儿被自己碰上了,这是要拖死老子啊。刚要发作,猛地想起慕建民最后一句话,脑子立刻清醒过来,以秦克难对慕建民的了解,他十分清楚这个人做事阴险毒辣不择手段,说不定,他手里真掌握着不少整死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