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怕事后被人议论起来,说信阳侯小肚鸡肠,借题发挥,挟私报复吗?!
但信阳侯爱演,那自己的也就只能陪着演完,毕竟他今日里来,为的就是要把这出戏演完,好好的帮宋游鱼出口恶气!
“侯爷明鉴,送东西的自然不是草民指使,否则草民今日还敢前来,未免也太过大胆。但是这送东西来的,草民倒是大概有个想法…”
赵行泽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偷眼看了施言墨,施言墨的脸上果然也配合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什么想法?陈少爷若是有什么线索,不妨直说。”
“这游鱼妹妹的表亲自然是草民,可侯爷方才说,来送礼的自称的是宋府的表亲…那似乎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施言墨等的就是这句话,其实早在无双和他说的时候,他就在怀疑这个可能性了。
只是到底怎么回事,总要等到这两方表亲至少出现一个,才好判断真假。
如今“陈泽”的说法没有破绽,那么有破绽的,也就只能是另一家了。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无双,派人去请京兆尹入府一叙。”
无双点点头,转身离开。
屋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赵行泽自然是不想说话的,他不觉得自己有和眼前这个奸诈卑鄙的小人有什么可聊。
但是施言墨却开口了。
他的声音里褪去了之前伪装出来的情绪,变得寒意十足。
“陈少爷,不,应该是赵老板吧?”
听到这话,赵行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怎么?!自己就这么暴露了?
不过他到底是经商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打哈哈,认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借着惊讶的情绪,假装听不懂的问道:“侯爷这是何意?”
但是他虽然表情是稳的,可眼神里一丝变化还是没能逃过施言墨。
施言墨淡淡的笑了,其实他也不确定眼前的陈泽究竟是不是赵行泽。
但巧在安庆的余党中,赵行泽无论是忠诚还是狡猾,都实在是太符合陈泽这个角色,他也就姑且一试。
这不就试出来了?
“赵老板不想承认也无妨,本侯只是不太明白,怎地安庆一死,你这么快就换了人勾搭?甚至还勾搭到了本侯的家里?”
“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草民就是陈泽,绝不是什么张老板赵老板,而且游鱼妹妹乃是您未来的夫人,这样说是不是有损名节?”
赵行泽是真的惊了。
他见过不要脸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拿着自己未过门妻子的名节试探敌人?!
安庆这个傻子还说他救人是为了报恩,放屁!他八成是一早就看出来了,如今是要留长线钓大鱼的!
赵行泽还想装的再义愤填膺一点,“不畏强权”的稍微质问一下,但是接下来施言墨的话就把他的嘴牢牢的给封上了。
“其实你是也好,不是也罢,本侯并不在意。”
“莫说是你,就算是安庆,本侯也并不是想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