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宋游鱼毫不犹豫作答,“托侯爷的福,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军。”
听她把施言墨拖出来,他轻嗤道:“看来宋姑娘跟信阳候感情还不错。”
“侯爷待我素来极好。”宋游鱼答道,神情不卑不亢,“听闻将军跟我家侯爷不合,不过有些事情终究是男人间的博弈,找我一介女流麻烦,非君子之道。”
言子归嘴角一抽,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你觉得本将军在找你麻烦?”
“不是吗?”宋游鱼莞尔,清浅一笑,“小女子先前,并未得罪过将军。”
言子归搁于袖中的手指霍地攥成拳头,呼吸紊乱两分,模样瞧着竟似有些委屈。
不待她看清,他便侧身让道,冷冷说:“你走罢。”
宋游鱼有些惊诧。
所以他追上来拦路,就是为了调戏她?
有些摸不着他想法,但此时此刻,确实不宜相认。
这般想着,对言子归福了福身,道了声谢,急忙迈着步子离开。
只是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忽有闷哼之声响起,极为痛苦压抑,而后有什么重物摔于地上的声音。
她没忍住回首。
先前邪肆张狂的青年如今正单手撑着地面,吃力从地上爬起来,俊美的面庞上有细汗渗出,神情瞧着极为痛苦,目光往下,那单薄的蓝衣前襟处,深色的水渍逐渐晕染,慢慢浸湿了衣色。
他受伤了!
宋游鱼恍然想起先前赵行泽与她说的话:言子归回京之前遇袭,伤重需得卧床。
如今算来,这卧床不过数日,伤势绝对没大好,而今天又遭遇刺客,不知道是否再添上新伤。
他这身子绝对是撑不住的!
他初回京城,虽手握重兵,却也被各方势力忌惮,若是这模样叫人瞧了去,还不得横生变故!
心头一急,忙反身折回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问道:“言将军,你还好吧?”
“不好。”言子归皱着眉头,神情犹带着几分伤痛的压抑,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肩头,“我没力气了。”
那如今的情况,就是待宰的羔羊。
宋游鱼环顾四周,琢磨怎么将他先带走,再清理伤口。
为防施言墨等人发现,她先前走的便是暗巷,照理说这些地方少有人来,但隔墙尚且有耳,也怕个万一。
言子归的处境也算如履薄冰,任何的万一都试不得。
方沉吟着,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前方左拐五十步,第五间房子。”
许是疼得厉害,他说话都有些喘气:“我如今行走不便,麻烦姑娘带我过去了。”
他自己已找好落脚处,宋游鱼自是放了心,用力支撑着他大半身子,一步步往前挪。
“你撑着点,我一介女流没多少力气,你要是倒了我可扶不起来。”
言子归听得这话,在她瞧不见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扯。
“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