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打算把更改婚事的消息压下去,没通知被禁足的宋游鱼,宋游鱼便也睁只眼闭只眼,倒也不吵不闹。
直到有嬷嬷来到汀兰苑,对她说道:“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一趟。”
宋游鱼嗑瓜子的动作一顿,想到方才赵行泽送来的消息,眉眼弯了弯,心情很好说道:“父亲这是提前给我解了禁足么?”
二九年华的姑娘,原本就是绽放风华的年纪,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露出左颊浅浅的酒窝,清纯美好,叫人不觉眼睛一亮。
然而……
王嬷嬷摇摇头,不知道这大小姐是真没心没肺,还是明摆的幸灾乐祸。
“这是老爷的吩咐,您去便是。”
“也对,这家里自然是父亲最大,父亲让我过去,我自然可以出门。”
宋游鱼依旧笑得眉眼弯弯的,招呼鹊儿拿了件披风,便穿堂去了前厅。
前厅早聚集了些人,宋老爷,段氏,宋天明以及宋游月全都在了,似乎在等着她,一个个横眉竖目的,明摆的气得不轻。
宋游鱼装成个没眼色的,笑眯眯走过去,惊讶道:“这花瓶可是江西那边老窑出的货,量少精致,怎的摔在地上了?父亲往日里不是最喜欢它么?”
绕过一地碎瓷,她目光环过众人的脸,似乎才发现异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竟惹得父亲母亲如此生气?”
她掩嘴,眼里露出几许惊惶,“这会儿父亲忽然唤女儿过来,莫不是跟女儿有关?父亲明鉴,鱼儿从前些时候施府赏花宴回来,就不曾出过门,无论发生何事,定然跟女儿无关的。”
一番抢白,呛得段氏面色发青,宋仁安脸色发黑。
“怎么,落水丢尽了脸面,关你两日还心存怨气了?”
宋仁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瞪于她:“宋游鱼,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果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老家伙怒气头上,她是该让着点的,这不火力都集中她身上了。
宋游鱼撇嘴,面上一片委屈:“父亲,女儿刚到这里,并不知道发生何事。”
“你!”
宋仁安指着她,本想大骂,一想到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又不好发作,袖子一挥,将桌面的茶具都给掀到地上,良久骂了一句:“滚!”
这么不待见她,何故唤她过来?
她来了,自是不能让这些人安生的。
心头一番较量,面上却是温温柔柔的,怯弱福身:“那父亲保重身子,女儿先下去了。”
她走得干脆,宋仁安见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重重一拍桌子。
“回来!”
宋游鱼嘴角微不可察一勾,就知道这老东西没那么容易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