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鱼应了声,并不怎么往心里去。
施言墨那男人别的不行,面上倒是忠于修竹,若是宋府清白,想必不会为难宋府。
若是宋老头跟任思革那些人一伙……
施言墨不动他,她也不会手软。
修竹……
她微微垂下眼帘,眼底掠过一分暖色。
他是她的底线,谁敢触碰,绝不轻饶!
宋老爷见她这不咸不淡模样,脑袋一痛,冷冷拂袖而去。
宋夫人落在后头,对她笑道:“鱼儿莫要同你父亲计较,他就面冷心热的性子,不是故意为难于你的。”
顿了顿,“你父亲对家族荣辱素来看得极重,鱼儿如今长大了,也该多些体谅才是。”
宋游鱼观人于微,早在她眉眼间看到假惺惺的恶意,不耐跟她纠缠,只问道:“我那丫鬟呢?”
宋夫人笑脸一僵:“你院里的丫鬟自然在她该在的地方……”
宋游鱼不想跟她绕弯子,淡淡说道:“侯爷身子不适,现在还需要我的照顾。”
她言下之意很清楚了,施言墨需要用到她,那便是她最大的靠山。
区区一个宋夫人,杠上没有什么好果子。
为了一个丫鬟,根本划不来。
宋夫人管家这许多年来,哪还不是个玲珑心,闻言袖中的手指攥紧了两分,呼吸微微一滞。
“好!很好!”她冷笑:“果真是长大了,翅膀都硬了!”
宋游鱼目光不闪不避,说道:“人总是会长大的,母亲这话好没道理。”
她微微歪头,眼中带着疑惑,问道:“不过女儿只是问一下贴身丫鬟所在,母亲何故动怒?”
她声音放轻,话里却带着一丝冷意。
“难不成,母亲对她做了什么,怕无法跟女儿交代?”
这贱人,都快狂妄踩到她头上来了!
宋夫人气结:“我是长辈,又是宋府当家主母,我做何事需要跟你交代!”
“此言差矣,正因为是主母,管理府上那么多人,才要立身守正,以德服人。”宋游鱼轻笑着,“母亲这般吞吐,该不会是外人传说中的狠毒之辈,连长女都容不下,所以从女儿身边的人动手?”
如果手边有重物,宋夫人绝对一把捞起砸她脸上,胸口急促起伏,气得牙痒痒的。
“你说谁狠毒?谁容不得你!今个儿把话给说清楚了!”
“我虽为填房,却也是好人家出来的,贵为正室,当不得你如此侮辱!”
“呵。”宋游鱼浅笑,眼角弯了些许,却是带着凛冽的讽刺:“母亲,你确定要说清楚吗?”
她朝她走近,眼见着宋夫人神色惶恐微微后退,眼底的嘲弄更深了两分。
“你我之间的嫌隙,各种缘由且不说,面子上的东西,总要过得去吧?”
她走得更近了,声音压低下来,似乎跟她耳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