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唐且行已经就案件问题把细枝末节交代了一百遍,但在有合适的嫌疑人的情况下,显然少有人愿意费时费力的去考虑王校长失足落水这个可能。
王是大姓,王校长在这儿有着实有点分量,他的死不能不明不白。
所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像从没有人从王校长精神角度问过唐且行问题。
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叶青青还是选择问一下。
“你当时说你送走了王校长,他精神状态怎么样?”叶青青怕自己问题太笼统,又举例,“比如有没有胡言乱语,步伐摇晃,脸色通红,满身酒气什么的?”
“他确实满身酒气,”唐且行表现得很平静,“但还不至于失控。”
“……你们那时候,是不是确实谈崩了?”叶青青问,唐且行公开的口供中讲了他和王校长聊了一聊,没达成一致,王校长便走了,具体讲了什么,连闫队长都没说,甚至有人要求,他都没公布,显得很神秘。
——这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公审大会时投死唐且行的几率,毕竟只要有人提一嘴,大家都会觉得这里有猫腻。
“是,”唐且行平静的简直不正常,“我和他不欢而散。”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唐且行看着她,久久没说话。
叶青青心里有点打鼓,但这事儿叶阿棠并没有在日记里提,她除了问他不知道还能问谁。
唐且行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无奈的笑了笑,叹气道:“他骂我拐骗他的女儿,我当然是否认的。”
“额,然后?”
“……”唐且行低头想了想,继续道,“他觉得燕妮以前那么乖巧听话,现在突然说要高考要出去,肯定是我们撺掇的,我说这顶多算是影响,绝对称不上撺掇,毕竟撺掇她于我们并没有好处。”
“没毛病啊。”
“可王校长却认为,我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了燕妮在身边,他就会对我无条件支持,给钱给关系。”
叶青青惊了:“不是吧,说得那么露骨?”
“他确实是醉了的,我也觉得他那时候的状况不适合好好说话,便劝他回去,结果他勃然大怒,说我不会得逞,他就是……死,”他顿了顿,才道,“他就是死,也不会让我带走燕妮。”
然后你说好你就去死吧……叶青青心里脑补了一下,忽然觉得如果真是这样还挺爽的。
“我当时想把他推出去,但怎么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便给他倒了壶茶,问他想法是不是太偏执了,我还提到了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