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到这里,语曦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其实我也并非总是替你挨打,那一次是你替我挡下了妈的巴掌。”说着,看向林越溪,问道:“哥,还疼吗?”
林越溪哭笑不得,抚摸了下语曦的头,“傻瓜,都过去了多久了。”
语曦却摇头道:“就算再久,我也会记得的。”
林越溪咧了咧嘴,他记得那次挨打的原因,同样是因为小胖的母亲来他们家兴师问罪,而这次兴师问罪的原因并非是越溪与小胖打架,而是小胖为了讨好越溪将家中的一个精致的瓷杯送给越溪,在被母亲发现后,小胖便一口咬定是越溪偷的。
那时语曦偷偷扯着越溪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哥,小胖的妈一来,我又要做你的替死鬼了。”
而林越溪则似乎忘了前一次语曦替他挨打时,许下的被月亮砸死的誓言,道:“语曦,反正你红烧肉没白吃,长了那么多肉,挨揍应该不会疼的。”
语曦哭丧着脸看着越溪,她觉得越溪被小胖带坏了,变得如此小人。
甄亚萍过来看着越溪,问道:“你果真偷了他家的瓷杯?”
越溪摇头。
然而小胖的母亲却风一般地冲入房间,四处搜索,最后在越溪的枕头下找到了那个瓷杯,然后抓着瓷杯跟生离死别又绝处重逢的母子一般,指着越溪大骂,“就是来路不正的货,从小就手脚不干净。”
越溪低着头,脸迅速涨红。语曦看着他,看向小胖的眼神满是愤怒,心底恨死了小胖,她心想反正最后替罪的总是我,受家法处置的也是我,所以恶从胆边生,突然蹿过去抱住小胖,将他摔倒在地上,然而就咬住小胖的手臂不放。
任凭大人怎么扯,语曦就仿佛长在了小胖身上一样。小胖都疼的不会哭了,苍白的小脸,简直如同刚刚大病一场一般。他的母亲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么就遇上你们这么一窝强盗啊!”
越溪说,“你把瓷杯还给我,我就让语曦松口。”
小胖的母亲没办法,只好恨恨地将瓷杯递给越溪。而后者在接过瓷杯后,小心地将它贴身放好。然后才对语曦道,“好了,语曦,松口吧。”
于是,这次语曦成了大黄狗。
小胖的母亲哭着抱着儿子离开,边走便抹眼泪,说,“怎么就碰上这么一窝强盗啊!”
甄亚萍看着越溪,又看看语曦,眼睛一红,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滑落。她抬起手,狠狠挥向语曦的脸,说,“让你不学好,带坏了越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过后,原本已经做好挨打准备的语曦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疼。睁开眼睛发现,越溪挡在了她的身前,捂着半边脸,紧紧地将她护在身后,小声**道:“妈,别打语曦了,她从来就没犯错。那瓷杯是小胖自己给我的,你要相信啊。”
越溪的声音飘渺的可怕,甄亚萍的眼泪夺眶而出,抱住兄妹俩,哭道:“越溪、语曦,妈对不起你们啊!”
少年少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因何而道歉,只以为是为了错打了越溪而道歉。
“妈,不哭,越溪不疼。”
而今想来,当年目前的道歉,是一种无助的呐喊!林越溪想起过往,这个家的困苦,后来更是连语曦失踪都无力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