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自打Youth继任队长以后,一队训练刻苦了许多。”晚上一队一起吃饭的时候,贺小旭客观道,“我昨天看了下老赖的记录,这半个月,平均训练时常提高了两个小时,完全是以前赛时的状态。”
于炀放下自己的专用海碗,咽下嘴里的米饭,嗯了一声,算是谢了贺小旭的肯定。
贺小旭这人素质很低,夸一个非要踩另一个,他转头看向祁醉:“前队长,羞愧吗?”
“经理……”祁醉放下叉子,面无表情,“我十七岁那会儿,也是每天训练十六个小时。”
贺小旭尴尬一笑:“呵……是吗?我当时还没毕业,没进战队,不清楚……”
贺小旭比祁醉大两岁,比祁醉晚三年入队。
祁醉虚伪的惋惜道,“不用尴尬,我也很遗憾没让你见到我朝气蓬勃青春逼人的时候。”
贺小旭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忍不住道:“你……也朝气蓬勃过?”
祁醉拿过餐巾按了按嘴角,心平气和:“贺经理,没有人一出生就是老畜生的,您能理解吗?”
于炀呛了下,卜那那则笑的喷了赖华一脸水。
赖华气的瞪着眼,扯过餐巾擦脸,怒道:“吃饭的时候禁说骚话!队训的第七条!不记得了?!”
老凯笑的肚子疼,使劲儿点头:“记得记得。”
祁醉重新拿起叉子,“不怪我,贺小旭先人身攻击的。”
祁醉看看餐桌对面的于炀,心里其实认同贺小旭的话。
比起自己,于炀作为队长确实更能带动队员的进取心。
于炀目前的综合实力还不如祁醉,偶尔也会失误,也会犯错,也会挨骂,但这种不确定性,从某种程度上刺激了一队的其他几人。
“不能把所有重担全交给队长了。”
祁醉的退役,于炀偶尔的失误,让整个HOG都清醒了许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于炀自有的那股坚韧的气场,比不上就加训,有失误就纠正。他对任何事都没有“避战”的心态,在他眼里,真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祁醉坚持参加了釜山的邀请赛,也是受于炀影响了。
“我吃好了。”祁醉放下餐具,上楼了。
祁醉这几天在收拢资金。
他把投的那些理财产品整理了下,股票也全卖了,尽量凑钱。
他得在大老板想脱手俱乐部的时候,及时的买过来。
现在跟队员们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真的把俱乐部攥在手里了,大家才能真的放下心。
祁醉心里有个预估的价钱,他手头的钱还差不少。
祁醉站在窗前,想了许久,给祁母打了个视频电话。
“稀客。”祁母在敷面膜,她稍微拢了拢头发,坐到落地灯旁边,“退休了就这么闲吗?”
祁醉一笑,把自己心里的俱乐部报价跟祁母说了下,“差不多吧?”
祁母点点头:“你爸爸之前找人预估过,差不多。”
祁母深深的看了祁醉一眼:“钱不够吧?”
“也不是没有办法……”祁醉犹豫,“融资或者是贷款什么的,我就是怕……”
“怕你们老板着急,不等你去筹钱,甩给了别人。”祁母淡淡道,“轮情分当然是过给你最合适,但谁也没这个义务等着你。”
祁醉点头,“所以我想……”
祁母静静的注视着祁醉,不自觉坐直了身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祁醉一笑:“让您帮个忙?帮忙搭个线,给我那套沿江的房子找个好买主,房子不小,急着脱手,不太好卖……”
祁母表情一僵,眼中失落一闪而过,又有了点隐隐的自豪。
少顷,祁母平静道:“确实不好卖,我帮你问问吧,多久要?”
祁醉:“最好是一个月以内。”
祁母轻嘲:“那不可能卖出好价格来,那么大的房子……”
祁醉点头:“我知道。”
祁母道:“提前给你打了预防针了,钱太少别说我连着外人坑你。”
“不会。”祁醉道,“你认识的人比我多,能卖出去就行,好价格肯定不想了,尽量多就行。”
祁母点点头,当着祁醉的面发了一条朋友圈。
祁醉看了一眼——
【太后:儿子终于混不下去了,卖房子活命了,XXX的这一套,跳楼价便宜甩了,有意私聊。】
祁醉:“……”
祁醉:“别这么真实吧……”
“不然呢?匿名高价买下你的房子?”祁母冷冷道,“退休后电视剧看多了吧?看在母子情分上,好心劝你少看点,容易痴呆。”
“这点儿B数我还是有的。”祁醉深情的看着祁母,推心置腹道,“您没跟我要中介费,已经是情深意重了。”
“自己清楚就好。”祁母着急洗面膜去,不太耐烦,“还有事吗?”
“去吧。”祁醉笑了下,“皮肤保养的真好。”
祁母冷笑了下作为祁醉这个马屁的回应,刚要挂断视频,祁醉的房门响了。
祁母警惕的一挑眉:“谁?”
门外于炀低声道:“队长……”
祁醉:“……”
祁母飞快的揭下面膜,松开头发,将落地灯的灯罩当镜子,迅速让自己恢复端庄,然后优雅的倚在沙发上,“怎么?要向我介绍一下咱们家的童养媳吗?”
祁醉哑然:“你想见?”
祁母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懒得跟祁醉废话。
“我不作保证。”祁醉起身,“我肯定是劝他别进来。”
祁母拢了拢头发,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祁醉放下手机,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