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宁靖说了一个字。
白小虎挠挠小脑袋,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玩儿的,又跑到前面去了。
白家兄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打手势,示意噤声。
苏凉顺着白鹏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只灰色的野兔。
宁靖默默地把弓箭递过来,苏凉找了个方位,瞄准,射击,在野兔窜出去的那一刻射中了它。
白家两大一小目瞪口呆。
“苏凉姐姐好厉害呀!”白小虎拍起小手,一脸崇拜。
苏凉表示,射箭是她上辈子的爱好,手生了,但功底还在。
野兔很肥,拎起来沉甸甸的,苏凉已经想好怎么吃它了。
白鹏背上野兔,一行人接着往西边走。
中间停下来喝水,白鹤发现附近有野猪的脚印。
等白小虎啃完一个肉饼,便被安排爬到了一棵高高的树上,不准下来。
白家兄弟拿着长矛,循着野猪的脚印找过去,听到声音,连忙示意苏凉和宁靖小心。
苏凉看到了那只野猪,很大,看起来不好对付。
她选了一棵树爬上去,再找宁靖时,却发现他不见了。
白家兄弟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靠近。
可惜,白鹤的长矛没扎中,白鹏的长矛也扎偏了。
野猪被激怒,追着白鹤冲出去。
白鹤拔腿往苏凉所在的树下跑,野猪紧追在后。
就在野猪即将顶到白鹤时,天降大石,正中野猪脑袋!
白鹤没敢回头看,接着跑!
野猪没被砸晕,又追过来,快到树下的时候,苏凉凝眸,利箭破空,射穿了野猪的脑袋!它因惯性往前冲,撞到树上,轰然倒地!
白鹤惊魂未定,就见宁靖从一棵树后走出来,衣衫未乱,气定神闲。
方才让野猪减速的石头,就是从那棵树上落下来的。但没人看到宁靖何时上去,又怎么下来的。
“你们两位可真厉害!以前打过猎吧?”白鹏问。
苏凉摇头,“我忘了,不知道他。”
白小虎跑过来,开心地绕着野猪转了两圈儿,“我看到了,小叔被追着跑,是苏凉姐姐射中的!”
白鹤尴尬地笑笑,“这大家伙,太吓人了。”
几人就在附近把带来的东西都吃了。
白鹏白鹤兄弟砍了些树枝,用绳子把野猪绑在树枝上,拖着下山。
下山途中,苏凉又打了两只野鸡,捡到几个野鸡蛋,还摘了不少蘑菇。
宁靖全程像是来游玩的,跟在后面捡树叶。
下山后,白家兄弟就把野猪运到镇上去卖,说好卖得的钱一家一半。
原先苏凉说打了野猪请白小虎吃肉,但前些天刚杀过一头猪,白小虎很懂事,说卖掉换钱给他小叔娶媳妇儿。
苏凉得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白小虎带回家一只野鸡,绘声绘色地跟家里人讲苏凉神乎其技的箭术。
天色渐暗,小院里满是野鸡炖蘑菇的香气。
一辆马车过了桥,有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赶车的长安扭身去看,见是一个男人骑着马过来了。
等马车停在苏凉家门外时,骑马的人也到了近前。
是先前被邢玉笙派到京城打探消息,如今回来给苏凉送信的齐严,马上还驮着两口箱子。
长安跳下车,询问齐严的身份。
齐严板着脸,反问长安和穆飔的身份。
苏凉听到动静过来开门,先看到了长安,并无意外之色,转头见齐严,便笑了,“快进来吧。”
齐严牵着马进院子,下了车的穆飔莫名不爽,问苏凉那是谁。
苏凉并不回答,“穆大人有何吩咐?”
穆飔感觉到自己不被欢迎,但来都来了,岂有不进去的道理,便直说他来这里吃饭的。
苏凉婉拒,“我以为穆大人公务繁忙。”
“再忙,也不能饿着。且我有正事要跟你们谈。”穆飔说。
“那就请进吧。”苏凉这才松口。
幸好家里有一套之前邢玉笙送来的桌椅,不然这么多人都没法坐。
饭菜上桌,穆飔脸上刚浮现出一抹笑,就听宁靖说,“这一顿,五千两。”
穆飔面色一僵,“那他呢?”指的齐严。
齐严并不知道穆飔是四皇子,闻言轻哼道,“我家主子是苏姑娘的好友。”
穆飔眸光微闪,“你是北静王世子的属下?”
“是又如何?”齐严反问。
穆飔听齐严只说苏凉是邢玉笙的好友,不提宁靖,更印证了之前苏凉的话都是真的。
“苏姑娘,我以为,我们也是朋友。”穆飔不理会宁靖狮子大开口,看向苏凉。
苏凉把最后一盘菜放下,“宁靖说了算。”
“这是苏姑娘今日上山打的野鸡野兔?真厉害!我有口福了!等回京城,主子和阿峻知道定会羡慕我!”齐严哈哈大笑。
穆飔语气幽幽,“苏凉,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当一个能随时来你家里吃饭的朋友,需要多少钱?我一次付清。”免得天天被宰。
苏凉轻笑,“朋友来吃饭,不收钱。穆大人再来,不涨价,一次五千两。”
长安觉得他家主子多少有点受虐倾向。若是在京城,有人这么不给面子,早就砍了。偏在这小地方,被苏凉拿捏住了。
都落座后,苏凉叫长安进来。
长安见桌上还有一副碗筷,连忙说他不饿。
“来者是客。不收你的钱。”苏凉说。
长安感觉他家主子脸更黑了……
花了五千两的穆飔并没有吃到想吃的鸡腿,因为一个鸡腿是宁靖的,一个是苏凉的,苏凉把她的送给了远道而来的齐严。至于兔腿,苏凉切下来打算明日再做来吃。
吃过饭,齐严见穆飔不走,说话不方便,便骑马回秋明山庄住,说好明早再来。
那两口箱子是邢老太君送给苏凉的医书,都留下了。
让齐严疑惑的是,上次走的时候,苏凉和宁靖还是夫妻,这次回来他们又成了结义兄妹。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家主子。
“这茶,也是邢玉笙送的?”穆飔看着手中上好的青瓷茶杯问。
“天色不早了,穆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苏凉开口逐客。她很忙,实在不想应付这位大人物。
穆飔放下茶杯,轻哼道,“你倒是真不怕得罪我。”
“如果穆大人这么容易得罪的话,以后也不必来往了。”苏凉说。
听出苏凉话里有话,穆飔神色一正,“好,说正经的。有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