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敲门,“你的发簪忘了拿。”
“给你的。”宁靖清冷的声音传出来。
苏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买鞋时顺便买的,拿来练雕刻。”宁靖解释。
苏凉夸了一句,“雕工不错,谢了。”
两人搭伙过日子,这不算什么。之前的药箱,宁靖说他对木工活感兴趣才会学,木簪是他对雕刻感兴趣买来练手。
总之,宁靖一直以来对于所有没做过的事情都有兴趣,但对女人毫无兴趣。
翌日天不亮,苏凉起来给宁靖做了早饭,又烙了几张肉饼让他带着当午饭。
考一天,中午有休息时间,但不管饭。是为避免有人对食物做手脚,都让自行解决。
“若考了头名,我给你做排骨。”苏凉站在门口,把装着干粮和文具的篮子递给宁靖。
宁靖最喜欢吃苏凉先前做过一次的排骨豆角焖卷子。
接过篮子,宁靖正要转身走,就听苏凉感叹,“真有种送儿子赶考的感觉。”
宁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再次看向苏凉,就见她乌发间“梨花”玲珑,更衬得不施粉黛的白净小脸俏生生的,一笑起来,清晨雾蒙蒙的天都亮了几分。
不等他说什么,苏凉就摘石榴去了,说要带回村里。
宁靖默默拎着篮子,走进了朦胧晨雾中。
进考场前,宁靖碰见了苏兴哲,他穿着崭新的衣服,隔着人群跟宁靖打招呼。
苏凉摘了一筐石榴,喂了马,又把院中清扫一遍,出门去了。
许多人等在县学外面,神色或焦急或期待。
苏凉到县城的药铺买了些药材,逛街路过成衣店,给燕十八买了两身衣服两双鞋,给自己买了两身男装。
到铁匠铺门口,出于好奇进去看了看,买了两把匕首,一把刀,两柄长剑。
匕首都是给自己防身的,袖中一把,小腿处藏一把。
长剑一柄给宁靖,一柄自用,她要学剑法。
刀是给燕十八的,她为了甩掉追杀的人,把原本的武器都丢在了别处。
先把东西送回家,苏凉到酒楼吃饭,听有人高谈阔论,说的正是这次的院试,细数北安县有才学的书生。
“你们听说没有,主考大人的样卷昨日不知被谁偷了去!”
“那盗贼岂不是稳中秀才了?”
“呵呵,要是被查到,死路一条!”
……
苏凉突然想起那日主考让苏兴哲带给宁靖的东西,宁靖看都没看就烧了。她莫名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察觉有人在看她,苏凉转头,见是一个年轻的公子,面庞清秀,举止优雅,对着她举杯微笑。
苏凉淡淡点头,很快结账离开了。
不多时,那位公子也离开酒楼,往县衙的方向去。
“主子认识那位姑娘?”随从问。
男人摇头,“只是觉得,她很特别。”
“偷了样卷的人若是查不到,这件事被上面知道了,怕是会责罚主子监管不力。”随从皱眉。
男人神色从容,“此事我心中有数。”
……
宁靖出考场的时候又碰到了苏兴哲,他面色轻松,看起来发挥得不错。
五日后才放榜,宁靖和苏凉当天就离开了县城,买来的宅子就住了一晚。
“考得如何?”苏凉问。
“不知道。”宁靖说。
苏凉:……也,行吧。结果出来见分晓。
……
回到村里,天已黑透了。
碰见里正苏柏,他招手让宁靖停车。
“宁公子,凉丫头,你们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苏柏叹气。
苏凉莫名,他们,什么事?
就听苏柏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只是假夫妻,也没拜堂,如今害你的苏大强一家都没了,宁公子又不打算带你回家去,不如趁早分开过,以后各自嫁娶,免得有人说闲话。”
“柏叔,这件事……”苏凉猜到怎么回事了。
苏柏深深叹气,“是你姐姐说,我们才知道真相。宁公子自有好前程,既给不了凉丫头正经名分,便放过她吧。她不比你,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果然是燕十八搞的鬼,趁着苏凉和宁靖不在,把他俩假成亲的事捅了出去,说他们根本没拜堂,更没有圆房,只是找由头让苏凉脱离苏大强家。
本就没有父母之命,这下连“野合”都谈不上。
宁靖看了苏凉一眼,面色平静地说,“是我思虑不周。我们并非夫妻,只是结义兄妹,麻烦柏叔帮忙澄清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