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仁执掌边关数十年,魏家在关北根深蒂固,拥持武力而据守一方,若不趁此次上京城的机会将他除去,日后恐成我景朝心头大患,可不曾想却突然杀出个何昭......”羽承安叹气摇头。
“再说冢道虞的军中改制,虽正如他所言,废除三衙,枢密院执掌禁军,能省去诸多繁杂关节,大大增强禁军战力,可也不过短视之言,只看眼前不看后世!”
说到这羽承安怒斥起来:“冢道虞一届武夫,他可曾想过,禁军一旦落入枢密院手中,禁军掉发差的不过皇上手中兵符一道,枢密使从此位高权重,如此一来,能保景朝社稷世世代代安定?
他冢道虞是忠臣,可他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可能保证下一任枢密使是何人?”
说着他又骂一句:“武夫误国!”
“岳父高瞻远瞩,为国为民,小婿佩服。”参胜拱手诚心说。
“不过岳父也不必着急,杨洪昭不在,三衙中还有童冠和赵光华,改军制之事必不容易。而潇王一脉,小婿已设法让鲁大人将潇王府大量买入铁石之事报入宫中,有他们好受,如此一来已无大患。”
羽承安点点头:“潇王一脉向来戾气杀伐,当初潇王也是,如今的李星洲也是,皇上过三省加他官身,说明心中还是爱重那李星洲的,所以老夫久久不放心。
只是不知那李星洲在搞什么,皇上才遇刺,此时疑心最重,可他偏偏在此关头买入几千斤铁石,这不是自找猜忌,莫非是傻子不成.....
既然他自己犯傻那便怪不得老夫,再过两天,老夫就进朝参他一本,私购如此多铁石,还是在京中,若被外臣得知,皇上就是想保他也难了.....”
“一切全听岳父的。”
羽承安回头拍拍参胜的肩膀:“参胜啊,你虽是我女婿,我却待你如子,我家中的几个不孝子若说天赋才学,统统都比不上你。你要切记,武乱禁,文安邦,以武治世必不长久,以文安邦则国泰民安,历史上多少王朝兴衰都是如此。
老夫会尽力栽培你,将来若你身居高位,定不能迷恋武功,耀武扬威,当以尊崇礼法,教化世人,富庶天下为首任。”
羽承安语重心长的说道,他说完,参胜放下酒杯,重重作揖道:“小婿谨记岳父教诲,日后必定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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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李星洲请来城外祝家庄的家主祝融,一个四十多的宽肩膀大汉,常年在窑口做活导致他全身皮肤棕黑,看起来十分健壮,却很懂礼数。
这次找他来不是为定制将军酿需要的玉净瓶,玉净瓶短期内已经够用,而是另有其事,想要祝融帮忙在王府后山开几处窑口,这些窑口将用于炼制石墨坩埚。
很多人对铁和钢有着非常大的误区。
简单的说天然铁矿中有大量杂质,比如硫、硅、碳等,而直到十八世纪英国人使用石墨坩埚炼制出液态钢之前,没人能做到除去铁矿中除碳外的其它杂质。
铁越纯洁,熔点越高,理论上纯铁熔点可能到达一千五百多度,古代是达不到这种温度的。
古人的铁一般有两种。
一种生铁,将铁矿在炉内加热融化成铁水,然后凝固,天然铁矿中含大量杂质,这会降低它的熔点,使之在一千度左右就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