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莫尔太太笑了,道:“我丈夫有一块表,我觉得很适合您的气质,我想送给您,我发现您手腕上没有手表。”
其实,修斯夫人才送给过自己一块。
但卡伦因为上辈子的习惯,他其实不喜欢戴手表,他也不怎么出门。
“那待会儿我就过来欣赏那块表。”
“好的。”
西莫尔太太笑着离开了。
卡伦走回了客厅,恰好看见睡眼朦胧同时头发蓬乱的皮亚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哦,卡伦,你的到来,使我万分荣幸。”
皮亚杰走下楼梯,张开双臂,给了卡伦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即,
他看向餐桌上的咖啡,
不好意思道:
“真是抱歉,你来了还得自己泡咖啡。”
“是您夫人帮我泡的。”卡伦说道。
“我的夫人?谁?”皮亚杰面露疑惑,“天呐,琳达已经走了,你忘记了么卡伦,是你将她的骨灰盒送到我手上的。”
这话,应该我来对你说才对吧!
“所以,你觉得我是自己打开了院门,走进了你家?”
“嗯,不然呢?”皮亚杰笑道,“我平时没有锁门的习惯,因为这一带的治安非常好,对面那家住的就是警察局局长。
你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只见了一次面,但我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朋友开门进入我家自己泡杯咖啡,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
这说明你卡伦,把我也当成真正的朋友,不用去拘泥那些礼数,不是么?”
“皮亚杰。”
“嗯?”
“我不得不提醒你,刚刚确实是琳达帮我开的门,也是琳达帮我泡的咖啡,然后,她去楼上喊午睡的你了。”
“你疯了吧?”
皮亚杰仔细看着卡伦的眼睛,关切地问道:“你最近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你的精神受到了刺激?”
“是的,就是你的事情。”
“我们坐下来聊吧。”皮亚杰坐了下来,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卡伦也坐了下来,同时扫了一眼普洱,发现普洱正匍匐在沙发上,而那条金毛,则在客厅外院子里抓蝴蝶,玩得正欢。
卡伦发誓,下次再也不会把那条蠢狗带出门了。
卡伦开口道:“您的夫人,已经离开了。”
“这我知道。”
“可隔壁的西莫尔太太却说,她在昨天早上,收到了由你夫人亲手送给她的苹果派。”
“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而且,我刚刚确实看见了琳达。”
“你们都疯了,琳达已经走了,我亲手捧着她的骨灰,将她下葬了。”
皮亚杰掏出一盒烟,递给卡伦一根,卡伦接下了。
随即,
皮亚杰拿着火机,给二人都点了烟。
烟雾缭绕片刻之后,
皮亚杰忽然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笑道:
“说句实话,我感觉我也有点疯了;
因为这些日子,我总有种琳达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留在我身边照顾着我的感觉,但我觉得,可能只是因为我习惯了她的存在,同时,我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介意我,上楼参观参观么?”卡伦问道。
“当然不会,来,我带你参观。”
皮亚杰领着卡伦走上楼梯。
其实,真正的富,不仅仅体现在房子价格上,很多时候,是体现在装修上。
卡伦留意着楼梯栏杆下的那一根根精细的木雕,再看看墙壁以及顶上的陈设,他觉得装修费可能都会比房价要贵。
“二楼是我的卧室和书房,还有我太太的画室,我太太是个画家,曾在罗佳市办过个人画展。
这儿,是我的书房。”
卡伦走进来,转了一圈。
虽然很低调,很内敛,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出来这个书房的“价格”,比狄斯的书房要贵太多。
转了一圈后,卡伦走了出来。
“这儿是我夫人的画室。”
画室内,很多画都被盖上了幕布。
“能欣赏欣赏您夫人的画作么?”
“当然,你随意。”
卡伦揭开一幅画上的幕布,
画中,
分为两个构图;
下方,是一片枯骨与破败,一个光着身体的男子躺在地下,面朝上。
上方,则芳草如茵,一群男女正围着篝火跳着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看到这幅画时,卡伦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贝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