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阿九放下筷子,其他人也吃好了。
阿九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精工细作的丝帕,轻轻擦了嘴,再命侍女拿水给他漱口,折腾许久,这才嫌弃地道:“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亏你们过节似的!”
田幼薇很认真地道:“公爷记错了,这次不是最难吃的,以前在余姚古银湖边吃的那个才是最难吃的,我那时候年轻,厨艺没现在好。”
“……”阿九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眼珠子一转,道:“你们继续啊,刚才不是聊得挺开心的嘛。”
“聊完了,我们先回去,两位公爷慢聊。”邵璟起身告辞,带着众人往外而去,阿九这等难题,还是留给小羊去解比较好。
小羊目送邵璟等人离开,转过头来,只见阿九将那双细长上挑的眼睛努力睁到最大,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一副要搞事的样子,心里非常不爽,忍不住道:“你是酒喝多了,发困吗?”
阿九冷哼一声:“我精神着呢,哪里像是发困的样子?”
“那你怎么也不把眼睛睁开?”小羊一本正经地道。
“你敢嘲笑我眼睛小?”阿九勃然翻脸,猛地站起身来,冷笑道:“我早知你看不惯我许久了,亏我才回来就急着来看望你,行,明日我就去找两位娘娘!”
不等小羊回答,拂袖而去,走得又快又坚决。
“公爷怎会挖苦尚国公?”殷善只是苦笑。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小羊面无表情,看着还未收走的杯盘碗盏心情更低落了。
因为从小就被收养,养父母又是天底下最至高无上的人,他几乎不知道什么叫家,也不知道家人的感觉是什么。每次看到田幼薇一家的日常相处,他就忍不住的喜欢和羡慕。
今天好不容易趁着给邵璟接风,把这些人都聚在家里了,邵璟和廖先生轮着讲好玩又轻松的故事,田幼薇和廖姝忙里忙外张罗吃的,让他生出一种家的感觉。
第一次,他觉着这华丽的府邸不再冰冷无聊。
然而阿九破坏了这一切,所以即便知道阿九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他,想要找茬,他还是忍不住挖苦了阿九。
殷善叹道:“林祭酒会说您小不忍则乱大谋的。”
小羊嫌弃殷善唠叨,便道:“林先生要是过问这事,你就告诉他,阿九之前是被派去军中办很重要的差事,我故意这样做,以便试探上头的意思。”
殷善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小羊:“公爷就是公爷,比小的想得宽广多了。”
小羊扯扯嘴角,仰头倒在榻上:“听说林先生家里最近不甚太平,你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说到这个,殷善顿时激动起来:“可不是,他和夫人闹别扭啦……”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狂驰过街,冲到田幼薇等人面前猛然收住,横过身来挡住去路。
阿九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邵璟、田幼薇等人,冷笑道:“以为自己投靠的是什么好人吗?等着,我会揭开他的真面目!到时就算你们跪求小爷收留原谅,小爷也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