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最好是父女俩都在,一次说清楚。
田四叔道:“她往县城换银子去了。”
田幼薇追问:“换什么银子?”
田四叔搓着手道:“把你四婶和她的首饰拿去换成银子,你们家不是贩海货钱不够,要拉人入股吗?能多凑一些是一些,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田幼薇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不由皱起眉头:“您慢点儿,这是怎么回事?”
田四叔不安地道:“阿兰和我说,你们家贩海货,钱不够,到处找人入股,我们也帮不上多的,就把她和她娘的首饰拿去换成银子凑给你们……”
田幼薇当场就想发脾气。
怎么还变成他家欠田四叔一家的情了?
敢情是田幼兰在捣鬼,先骗了田四叔,哄得田四叔去和自家老爹开口,自家老爹又是个心软的,随便听了几句就应了,都没搞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想想田幼兰不在场,田四叔又是个糊涂虫,发脾气也没用,就道:“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的钱早就凑够了,不用拉人入股。阿兰年纪大了,迟早也要说亲,她那些首饰自己留着,不用为我们操心。”
田四叔尴尬得很:“哦,那好……”
田幼薇决意提醒一下他:“阿兰聪明,想法也多,有时候说话不一定就全是那么回事。您是当爹的,该管束的还得管束,不要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就是多关心一下她,咱们这离县城还是远,天都黑尽了,您让她一个小姑娘独自来回,身上又带着银钱,不妥当。”
田四叔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今天窑场里事多,阿兰平时做事也极有主张,她不听我的。”
田俭在一旁道:“姐姐是跟着阿良表嫂一起去的县城,有驴车的,没事。”
田幼薇站起身来:“那我走了,请四叔转告阿兰,好好做事,踏实做人,心思太多不是好事。”
田四叔的脸更红了,追着问道:“她到底做什么了?”
田幼薇还未开口,就听门“啪”的一声响,田幼兰站在门口,委屈地道:“是呀,我到底做什么了?阿姐说清楚,我做什么了?”
田幼薇见田幼兰死不悔改的样子,也懒得和她多说,何况有关谢良那个话还不好掰扯,便淡淡地道:“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言尽于此,以后少掺和我家的事。”
田幼兰却拦住她不许她走,大放悲声:“我做什么了?你不肯收我的瓷像,我也没说什么,还想着要尽力帮你们,这也是错?阿姐你非说清楚不可!我如今穷得只剩下名声了!你不能让我没活路!”
田幼薇被恶心得不行,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轻轻一推就将田幼兰推开:“我家不需要你帮,你管好自个儿就行,没有人是傻子。”
眼看着田幼薇主仆就这么走了,田幼兰捂着脸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田俭和田四叔都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田幼兰发狠道:“怎么回事?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么回事!好心被当作驴心肝!她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于是嚎啕大哭,引得周围许多人都过来看热闹,纷纷问道:“怎么回事呀?”
田四叔蹲在角落里不说话,田幼兰哭诉着:“我是想帮他家……却说我使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