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种用糯米粉做的浮元子。”小羊以为田幼薇不知道,很认真的描述给她听:“用黑芝麻、猪油、糖揉在一起做馅料,再用糯米粉搓圆了煮,又香又甜又糯。”
田幼薇当然知道这种小食,这是明州最有特色的小食了,她也爱吃的。
“这个倒是好做,只是你确定真的要吃?你现在有伤,吃了糯食怕伤口不好长呢。”
这也是民间的说法,有外伤不好吃糯食,以免引起伤口愈合不好。
小羊摇头轻笑:“我不在意这个,反正伤口在头发里,长得好不好都看不见。我就是特别想吃口甜的,想疯了。”
田幼薇表示理解,就像她喜欢吃茉莉花味道的糖丸,越是难受越是想吃,想起来抓心挠肺。
她很有技巧地问着:“那我明天给你做。我看你是北人,怎会爱吃南人的甜食?”
小羊笑道:“说我是北人……也算是,说是南人,也算是。说来好笑,家里人爱吃面食,不许我吃甜食,可我就是爱甜食。”
“你贵姓?”田幼薇觉着他并不反感她问话,就转到了正题上:“需要我帮你联系家里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家里肯定很担心。”
小羊诚恳地看着她道:“我以后再告诉你我是谁,好吗?我现在不方便说,但也不想骗你。至于我们家里,应该很快会寻来。”
田幼薇默了片刻,道:“行。那你得告诉我伤你的是什么人,我该防备什么,毕竟你我萍水相逢,我是在做好事,不该因为做好事而丢了性命,牵连家人。”
“伤我的人啊……”小羊看着跳动的烛火,语焉不详:“我只能和你这样说,你救了我并不触犯刑法,我以后必然报答你。”
看来是问不出多的了,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直率的人,口风这么紧。
田幼薇深表遗憾的同时,不可避免的担忧,笑得也很艰难,便用开玩笑来掩盖:“怎么报答啊?能让我随心所欲,在人前横着走吗?”
“随心所欲怕是不能,但只要不触犯刑法,不害人,横着走……未必不能。”小羊笑着,抬眼看向门口。
邵璟捧了一只有人脸那么大的海碗站在门边,一边喝汤一边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这位是?”小羊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很谨慎地打量邵璟。
“他姓邵,名骗子。”田幼薇没客气,直接放了个招。
“鄙人姓邵名璟,汴京人士,自小在田家长大。刚才是我给你检查的伤口,把你背来这里又给你换的衣服。你好些了吗?”
邵璟看着小羊笑得灿烂,眼睛弯成月牙,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在灯下闪着微光,看起来人畜无害,天真又纯善。
小羊看向田幼薇,以目相询是不是真的。
田幼薇还真没法昧着良心说假话,便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小羊如释重负,冲着邵璟诚恳地行礼道谢:“多谢兄台援手!大恩不言谢,我一定铭记在心……”
邵璟豪爽地摆手:“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既然遇着就是缘分。阿薇要救你,我就救你,这没什么好说的。”
小羊见他俩直爽好说话,也不追根究底,先就放松了一半:“刚才我听你们说,这位姑娘是姓田?她不是吴姑娘吗?”
他还记着上次的事,以为田幼薇和吴悠一样,是吴七爷家的姑娘呢。
田幼薇道:“我姓田,名幼薇,不是吴家的人,那天是赶巧和小姐妹一起上街玩耍。”
“原来是这样。”小羊笑眯眯看一眼田幼薇,又看看邵璟,赞道:“兄台好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