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儿啊,好好说不了。我早知道你爹不肯,私底下也和他说过,他就是不肯听。说来说去啊,都是你太能干太出色的缘故。”
喜眉愤愤不平,直言直语:“不就是看咱姑娘和那摇钱树似的,谁若是娶了她,至少旺三代。听着要许别人,就和抢了自家的摇钱树一样,肯定得急啊!”
“喜眉!”田幼薇喝住喜眉,不叫她让谢氏尴尬。
谢氏中肯地道:“你大舅父这个人太重利,心思也多。等着瞧,这事儿还没完。”
果然被谢氏言中。
待到傍晚田父回来,就带来了谢大老爷要自己组建一支蹴鞠队参与比赛的消息。
这意味着,谢大老爷发现田幼薇不可能成为自己儿媳,就想趁此机会自立门户搏一把。
这两年一直在谢家窑场烧造瓷像,谢大老爷次次从头守到尾,早前说是他尽职尽责,现在看来却像是从始至终就在偷师,做两手准备。
若田幼薇和谢良的婚事成了,那就不说了。
若是不成,这一后手正好顺理成章做出来,还可以说,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被多年好友算计背叛,田父的脸色比锅底还黑,简直不想再提起这个人。
田秉才不管自家老爹的心情如何,耿直地追着问:“阿爹弄清楚大舅父和谁一起喝酒说话没有?”
田父没好气地道:“还能和谁?和白家、温家一起!”
吴十八很有眼色地表示要去县城看望住在那里的朋友,把自在留给了田家人。
没了外人,大家都自在了,邵璟追问:“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田父摇头:“没了。”
邵璟抬头看着天空,微蹙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田秉忙道:“有什么不对吗?”
邵璟回头看着他粲然一笑,露出一排白牙:“没事,我是觉得很有意思。”
田秉道:“阿璟,你别动!”
邵璟莫名其妙:“什么?”
“阿薇,你看阿璟这样子,像不像人家说的那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高人?”田秉比划着,“要是再长几缕长须就更像了……”
田幼薇送她二哥一对白眼,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这个,他怕不是真傻,没看她爹都挽袖子想揍人了吗?
田秉道:“你瞪我做什么?能改变事实吗?”
“不能。”田幼薇豁然,温柔地道:“是我错怪你了,是该及时行乐。”
田秉理直气壮:“本来就是!阿爹也别气了,不是多大的事,摇钱树还在,阿璟的脑袋瓜子也够聪明,吴家也站咱们这边,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怕什么!”
秋宝凑热闹:“不怕,不怕!”
事实证明,谢大老爷果然早有准备。
才是第三天,他就迅速组建起了一支强有力的蹴鞠队,据闻球头(队长)、次球头(副队长)、跷球、正挟等队员全都是在临安城排得上名号的蹴鞠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