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局和高副局也指挥不动好吧。
除非是本省X军出来的,有那个脸才怪呢。
赵安红知道踢到铁板上,好求歹求,并且保证再也不敢了,一定要好好给韩局长赔礼道歉。
刘剑云对赵安红的关系也门清,他挥挥手,“放了吧,人家韩副局也没非要抓她。不过是警告一下。”
那公安道:“那韩副局那里谁去说?”
刘剑云:“我去吧。”他指了指赵安红,“跟上。”
刘剑云趁着去吃饭的时候找韩青松说说。
干这行的记忆好,当初韩青松让他帮忙送大旺回家的时候他就记得名字呢,后来韩青松转业,户口在县公安局户籍科,他当然知道。
前阵子开会,韩青松都是以公社公安局局长以及武装部的身份来的,从来没有公开表示过自己县副局长的身份,所以有些人不知道,而知道的也有意无意的不去提。
不过刘剑云作为县公安局特务稽查队长自然跟他打过交道,也算已经加深认识。
刘剑云来的时候,林岚还在给小旺用肉汤泡馒头。
他人小嘴小,吃得慢,林岚也足够有耐心等着他。
她对韩青松道:“你要开会,先去吧,我们慢慢吃,反正也没人敢撵我们。”
估计之前还有人嫌他们是普通社员跑这里来吃饭,不过让韩青松这么一下马威也没人敢了。”
看厨房那些人对她客气讨好的笑就知道了,组长还主动给送白开水过来。
韩青松:“没事,吃完我带你们找地方休息,下午一起回家。”
正说着话,刘剑云拿着饭盒过来,“韩局,今天带嫂子和孩子一起来的啊。”
韩青松跟他招呼一声,“给孩子复查眼睛。”
林岚也认出来,笑道:“刘公安吃饭啊。”她让小旺叫叔叔好,小旺乖乖地叫了,继续吃自己的馒头。
刘剑云逗了小旺一下,顺势坐在韩青松旁边,“嫂子,你可别跟我客气,叫我剑云就行。大旺上学还好吧。”
林岚:“可别提了,全凭当爹的镇着呢。今儿我们都出来,还不定怎么着呢。”
刘剑云笑起来,安慰道:“嫂子也不用担心,十来岁的孩子都这样,我们都是打那时候过来的,了解。”
林岚对韩青松道:“你们有事,只管忙去,我这里没问题的。”
刘剑云摆摆手,招了一个食堂熟悉的师傅过来,“一会儿炒盘瓜子给我嫂子和小侄儿吃。”
那人忙应了,“好嘞。”
刘剑云又对韩青松道:“韩局放心,等会儿找个女同志陪着嫂子和孩子出去逛逛街。”
林岚笑着表示没问题,让他们只管忙去。
韩青松又叮嘱两句,就和刘剑云离开食堂。
走了几步,就看到赵安红站在那里一脸堆笑。
“韩局长,咱态度不好,该检讨,给您赔不是了。”赵安红给韩青松鞠躬。
韩青松:“不必。”
刘剑云笑道:“我们韩局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你没问题就不用担心,你要是有问题谁也保不了你。”说着陪着韩青松去了会议室。
赵安红的大胖脸顿时变得很难看,赶紧一溜烟走了去找赵安贫。
结果去了工厂革委会却没找到他,问了问,说有几个人来把他请走了,具体什么事儿不清楚。
赵安红顿时就觉得不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这时候罗海成也带了人过来,赵建设、矮子、瘦子以及当初负责看守他们的几个士兵也都在。
看到韩青松,赵建设立刻喊道:“韩局长,你不能公报私仇,我们都去劳改农场了,你咋还抓着我们不放。”
韩青松本来懒得理他,听见他在那里鬼叫就走过去,轻哼了一声,“本来劳改农场也不是监狱,去了好好劳动改造争取减刑,五年变两年也不是不可能。你们非要知法犯法,那只能罪加一等。”
赵建设还想喊,却被罗海成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这一路上来的时候,他可没少被罗海成给吃苦头。
很快革委会关于山水农场劳改人员逃跑事件临时会议召开,革委会秦主任、山水农场宋主任、县公安局老局长、李副局、高副局也都出席会议,另外就是双方当事人。
书记员先把事情经过准确简单地讲述一遍。
张黑驴喊道:“韩青桦逃跑,肯定是他哥动手脚,要不俺看管那么森严,他怎么跑了的?”
韩青松坐在那里,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李副局问道:“韩青松,你有什么要说的?”
韩青松淡淡道:“我并不在农场,不了解情况,无话可说。”
李局长面色一滞,自己卖个好给他,他居然这么不领情,真是个愣头青二百五。
高副局笑道:“我也不在农场,不了解情况,那就让了解的来说说看。韩青桦呢,找到了没?”他问的是张黑驴。
张黑驴正气闷呢,本来他们笃定韩青桦肯定往山咀村家里跑,去别地他也没那个本事,吃喝睡的问题就解决不了。
谁知道去了山咀村根本没抓到韩青桦,张黑驴只认定韩青桦在村里藏着,被韩青松给掩护起来,“我们去搜,不让搜,肯定有见不得人的。”
韩青云忍不住道:“你少血口喷人,我们村支书、治保主任、大队长都联合签名摁手印。韩青桦根本不在我们村,要是他跑回来,我们巡逻队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把他抓起来。”
联合签名书也在场呢。
老局长看了看,又传给其他人看。
韩永芳联合村干部又保证韩青桦不在村里,这份保证是非常有力的。毕竟村民兵秋收期间日夜巡逻,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若是搜出来,他们乐意共罪。
鉴于韩永芳的诚信,他们相信没有。
罗海成道:“当初几人都在张黑……排长辖区内干活儿,都有士兵看守,韩青桦能跑掉,不是他们渎职就是故意放松警惕让他跑,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放你娘的屁!”张黑驴梗着脖子喊。
“张黑驴,你把嘴巴放干净!”高副局一拍桌子,“这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骂了张黑驴,他自己都要忍不住笑场,他娘的,真是驴粪蛋子出身,当兵也不知道改个正经名字,就把贱名报上,这么叫一辈子。他自己不觉得难为情,叫的人都不好意思。
这时候县武装部张部长从外面进来,笑着打招呼,“主任,我也过来旁听一下。”
张黑驴看见他,立刻喊道:“叔,你给我作证,老子从来不撒谎。”
张部长脸都黑了,张黑驴是他本家的一个侄子,复员后还是托他的关系去的山水农场,这个混账东西,让他多读书就是不听,真是净惹货。
山水农场的守军虽然说是正规部队下的分支,但其实里面的兵都是复员或者转业的,严格来说不能成为正规军,就从他们不再享受部队津贴这一点就能证明。
说自己正规军只是好听而已,尤其他们自己,抬高身份,鄙视其他转业和复员兵开。
张部长板着脸训道:“公务上没有私人关系,只有公事公办。你要是犯了错,我就是你爹也不会包庇你。”
张黑驴还有些不服气,驴眼瞪着韩青松,总觉得就是他搞鬼藏起韩青桦。
这时候罗海成又呈上一份证据,是关于赵安贫和赵建设上蹿下跳贿赂张黑驴以及下面俩班长的,让他们特殊照顾张建设、欺压韩青桦,然后逼着韩青桦听从安排。
毕竟张黑驴下面的兵也不是铁板一块,并不全是心腹,而且赵建设在农场的特殊对待大家有目共睹,这个没什么好置喙的。
随便找个不归张黑驴管的就可以作证。
而且韩青桦被抓走那晚上,也有人可以证明。
各方证据一摆,证人一上,后来矮子就怕了,先抢着把赵建设给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