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进攻,把利步利认为要么趁早弃城逃去成都,要么就只能坚守不出了。
秦琼却让家将秦猛取出一副地图,这是他来到松州后,结合把利部的地图,以及秦猛等人亲自去打探查明的地形,重新绘制的一张地图。
甘松山是松州西面屏障,甘松岭隘口则是一段狭窄而险要的隘口通道,党项人东来,必经此路。
“秦猛,你留守松州,我去甘松岭迎接下我们的客人!”
“把利司马,你可愿随秦某前去?”
把利步利怎么也没料到秦琼居然在这个大兵压境的时候,还要主动出击。深吸了一口冷气,把利步利觉得牙疼。
“司徒,咱们兵少,何不坚守待援?”
“把利司马怕了吗?若是怕了,把利司马且留下来协助秦猛一同守松州城便好,我自去就是。”
把利步利感受着旁边秦猛那杀人般的眼神,哪敢说不去。当初被俘后,深为感激秦琼的不杀之恩,后来秦琼还对他十分客气,对他的部族亲人也没有屠杀欺凌,深深为秦琼的个人魅力,以及大唐朝廷的强势所震慑,最终把利步利还是决心就此归附朝廷,向秦琼效忠。
毕竟秦琼也为他向朝廷请封一个县子爵位和州司马县令的官职,并让人送他的几个儿子去了长安读书,又亲自挑了几个他的孩子留到身边做侍卫。
只是他也没料到,拓跋和细封部这次反应这么强烈,马上就号令出兵来夺松州了。
若不是秦琼一意坚持,他都想跑了。
羌人对于背叛者,可是绝不留情的。
尤其是拓跋部,他把利部依附拓跋部这么多年了,他们更不会留情。
“司徒,拓跋和细封部的兵马,确实很强。”把利步利再次劝道。
秦琼却只是笑了笑。
“蛮夷尔。”他指着地道,“松州城虽险,可如果我们只是坐以待毙,那就太被动了。”虽然秦琼早下令,让把利步利把部族人马全都迁到了松州城和交合城里,实行坚壁清野策略,不给党项来犯之军半点牲畜粮食补给的机会。
但羌人打仗,其实跟突厥人等差不多,都是赶着牛羊,带着部落老少一起行军的,他们边走边放牧,只要不是时间太长,他们并不用担忧补给的问题。
秦琼早清楚了这一点,同时他也很清楚,朝廷的援军绝不可能很快就到,路远,偏僻,加之粮草运输不易,所以朝廷就算接到求援信马上出兵,可一时也来不了,来了也只能是来少量兵。
中原军队跟游牧部族的行军打仗方式不一样,注定了秦琼不可能指望有几万大军很快就赶来。
真几万大军来了,后勤都能压跨他们。
一切还得靠自己。
“这百里甘松河谷,是一处相当理想的伏击战场,这地形有利于兵少的我们一方伏击敌人,打击党项人的嚣张气焰。而且就如把利司马所言,我们现在兵少势弱,而党项人多势众,必然会轻敌大意,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还敢主动出击,所以这就是机会!”
打仗这东西,绝不仅仅是正面比拼武力,这涉及到许许多多的东西,尤其是对于指挥者来说,其实决胜都是在战场之外。
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较量,谁能料敌先机,谁能出其不意,那么战斗还没开打,就能先赢一半。
虽然羌人彪悍。
可秦琼却是百战老将。
就算如今李靖金刀不老,再次发威,可秦琼也依然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名将。
对付一群党项羌人,秦琼气势上根本不可能输。
把利步利想的是跑,想的是死守,秦琼却在考虑着主动出击。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呢?”
“把利步利愿听从司徒调遣!”把利步利见秦琼意志坚决,而那秦猛的一双牛眼一直在瞪着他,只能硬起头皮上了。
“很好,就请把利司马调一千轻骑随我出击!”
秦琼调了五百自己的人马,其中包括上次打把利的五百人中的三百,剩下二百是第二批过来的五百人中的二百,还有少量熟悉松州地形的一些原把利部的汉人奴隶做为向导。
一千五百人,皆备轻刀快马,只带一些肉干和水,轻装而行。
秦猛负责留守松州,另一位家将秦大海则负责留守交合城,把利步利的两个儿子分统把利部族人,协助两将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