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恒回过神,看了眼一身素净的锦缎长裙,发间一支白玉簪子的王氏,又看了眼桌上的茯苓糕、杏仁豆腐卷、山药糕和桂花糖蒸的栗粉糕,这才心里和缓些。
对王氏说道:“夫人的丧事要风风光光的,你跪在门口的确不像话,你去和锦言认个错,就别再跪了,明儿正是谢孝宴,恐怕来吊唁的人多,你也帮扶着锦言些。”
王氏见他语气软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红着眼眶道:“妾身正后悔的紧,有用得到妾身的地方,妾身不敢不用心。”
到底也是十几年的情分,更何况王氏这幅柔弱又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江士恒心软了不少,王氏又道:“妾身还抄了佛经。”
江士恒见王氏被罚跪没有心生怨气,竟然还抄了佛经,面色更加柔和起来,“前几日你说要帮着抚养程哥儿……”
王氏忙接道:“侯爷,您将程哥儿交给妾身,日后妾身便让良哥儿教他,良哥儿的学问您也是知道的,不会有错的。”
王氏一心想接过锦程,也是为了自己以后能有个扶正的好由头,再说这嫡子压着自己的儿子,她心里也是不舒坦,只有将锦程放在自己眼前,才好拿捏。
江士恒撇了她一眼,这女人的确是心大了些,语气冷了些,“我已经决定将锦程安置在梧桐苑了。”
王氏似乎听懂又好像不明白,锦程现在本就在梧桐苑,又何来决定安置这一说?
王氏转瞬明白了,这是要把江锦程交给江锦言抚养,长姐如母,本就没有错处。
她揪着自己的衣袖,指节因发力而泛白,“大小姐年幼,怎么能带好小少爷……”
江士恒不等她说完,打断道:“再过两年锦言也要及笄了,我将府里中馈也交给她了,若是做不好这些,日后嫁人也当不好主母。”
王氏心里又是一个惊雷,本来还指望着能插手中馈,这么一来自己什么好也没捞着,“侯爷,大小姐她性子软和,怎能镇得住下人……”
江士恒也不想再纠缠下去,挥挥手道:“她一个嫡小姐做不到的事,难不成要交给你?芸娘,你僭越了。”
王氏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自己隐忍了这么久,总不能在方氏没了这个时候出岔子。
王氏连忙起身跪下,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