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言开口打断道:“二妹不孝不悌,身为长姐理应教导,我已经罚了二妹跪灵,既然姨娘也要跪,那便一道吧,中涵院的门口我觉着倒也宽敞。”
江锦芊到底年少气盛,挣扎着便要起来,却被王氏一把按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再委屈也给我忍着!”
江士恒见安静下来,也没有回头,疾步进了灵堂上香。
江锦言起身看了眼徐妈妈,徐妈妈会了意,赶着王氏和江锦芊跪在了中涵院大门口,看王氏紧紧按住江锦芊的样子,徐妈妈冷哼一声也不再去看。
自作孽不可活。
江锦言进了灵堂,看到父亲高大的背影,神色黯然,前世为了让王家不疑心端王府,她设局让父亲失了爵位,被迫回祖籍定州,父亲只冷冷说了句后悔生了这么个女儿就再没回头,可那时父亲的背影苍老了许多……
江士恒跪在蒲团上良久才起身,看了眼身后的江锦言,长长地叹了口气,“言儿,你可怪父亲没有风风光光送你母亲最后一程?”
江锦言鼻子酸了酸,大概是很久没有听过父亲如此软和的语气了,“言儿不怪父亲。”
江士恒拍了拍江锦言的肩,撇过头去,却还是让江锦言看到了他微红的眼圈。
江锦言一直以为父亲的心已经彻底偏到了王氏那里,父亲竟也也会为母亲伤心?
江士恒深吸了口气,“言儿,父亲对不住你母亲,还有你。”
江锦言坐在鸡翅木案桌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桌上的缠金丝熏炉,看着江士恒缓缓离去的背影,怔了很久。
母亲死前有恨过父亲吗?
徐妈妈疾步走进了灵堂,在江锦言耳边低声道:“前院姜管事从大理寺回来了,想见小姐。”
江锦言这才回过神,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姜管事和大理寺上,这姜管事是方氏的陪房,虽说是个管事,那也是方家军里受伤退下来的,是方老将军身边得力的心腹,也算是方老将军派来护着方氏的,这姜为在军中待久了,身手厉害又见识深远。
江锦言想到方家,眉头一皱,急声道:“快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