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张峰本来想放项云黩走的, 他以为项云黩没有发现他。
一路逃窜, 终于在江城找到了落脚点,在这儿躲得很舒服, 没必要暴露自己。
上回他就装神弄鬼吓走了那两个大学生, 这回也准备故伎重施,要是这个不肯走, 就弄出点动静来。
只要把人吓跑了就行,给这间凶宅再添一道传说,就更没人再敢来了。
但在个时候,他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软绵绵的,娇滴滴的。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 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警察在各个地方排查, 首要排查的地方就是小旅店和按摩房, 张峰也确实去了那儿,脱了裤子正要做,那小姐以为是来抓嫖的,收到风就赶紧让他走。
越是想女人, 他小腹越是升起一团火, 抓心挠肝, 几乎立刻改变了主意。
张峰猜测这大概是一对小情侣,跑到凶宅来探秘的, 跟前些天那几个大学生一样, 正好送上门给他享用。
男的杀了, 女的留下,在这凶宅里玩玩情趣,等她尝够了情趣,再送他们去做一对儿鬼鸳鸯。
好久没开荤了,光是想就让他下腹火热,呆会就算搞得动静大一点,楼下的人也不敢上来查看。
等他玩完走了,这两具尸体还不知道多久才会被发现。
张峰都已经想到怎么让那女的一声声叫了,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准备等那女的进来了再动手。
他无聊得太久了,不玩点花样,就在快在这儿闷死了,就像他杀第三个女孩那样,把她男朋友绑住,让他看着,再让他选择。
张峰沉浸在他愉快的回味里,还没回味完,就挨了一下。
项云黩拎起客厅里的椅子砸在他藏身的地方,椅腿砸在他脑袋上,把张峰砸懵了。
他本来以为这男人就是常泡健身房的那种,就算练出了一身肌肉,那也是花架子,根本不顶用,没想到他是真练家子。
这么一来,就更不能让他走了。
张峰没有防备才挨了一下,手执凶器扑上去,项云黩已经抢占了先机,又怎么会让他反攻,可项云黩手上没武器,刀锋挨着胳膊擦过去,破了一层皮。
但张峰又挨了一拳头,他这下有些紧张了,知道碰上了厉害的,退到墙边,听见外面阿娇的声音越来越近,冲项云黩咧开牙笑了一声:“你小女朋友长得不错吧,嫩不嫩?”
项云黩充耳不闻,他越是沉着,张峰就越是急躁。
等他再扑上来,项云黩击肘、夺刀、扔刀,反扭张峰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伸手往腰上探,把张峰腰上又找到一把小匕首。
“大哥,大哥,我就是来凶宅探秘的,踩点准备直播,大家同道中人,放我一马。”张峰马上服软,这里这么暗,这人不一定就能看清楚他的脸,说不准能放了他。
项云黩一句话都没说,从发现嫌犯,到按住他,时间极短,搜出了凶器,用手铐反铐住他,准备打电话把姜宸他们叫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结果让他给撞个正着。
张峰刚刚以为项云黩就是个练家子,还心存侥幸,一听见手铐声知道他是警察,张峰本来力泄了,一下又暴起,项云黩一条腿压在他身上,他竟然还能扭动起来,妄想挣脱出去。
项云黩轻轻松松把他反铐住了,看他不断挣扎,曲起手肘击打张峰的背部,把他整个人拍在地上,这一下打得蜷起身体,半天都不能再动。
这个案子社会影响很坏,案犯在短时间内奸杀了三名女性,这三名女性受害人的身上布满了青紫伤痕,尸检显示生前受到过不同程度的虐待。
若是在闹市不一定能抓住他,但在个空屋里,一对一的打,还把他放跑了,都对不起项云黩拿了这么多年的第一。
“项云黩,你在屋里吗?”
从刚刚到现在项云黩一声都没出,阿娇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
其实她早就到门边了,只是不敢进云。
项云黩看不见,她却能看得见,门口有一道淡金色的线,这条线就是禁制,但这禁制越来越淡,若有若无,就快断了。
阿娇两只手团起来要拜菩萨,想跟菩萨打个商量,她的金屋可在里头呢,千万不能被打坏了,她怎么也得进去看看!
定睛一看,这菩萨似乎是多年都不受香火了,也没有人来打扫,木雕缺水发脆,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段,丝丝血雾越聚越浓。
那团血雾仿佛有生命,一跳一跳的扩张着,这里镇着的东西就要冲破桎梏了。
阿娇直觉不对劲,是什么凶鬼,竟要劳烦一尊佛在这儿镇着,她急得跺脚,冲门里大喊:“项云黩,你快出来啊!”
他要是再不出来,里面的东西就要出来了!
项云黩丝毫没有察觉异样,他把张峰铐上了,这才松一口气,准备把大队叫过来,犯人抓住了。
阿娇在外面一声比一声叫得急,他回了一声:“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张峰趁项云黩分神,勉力蠕动了一下,但他没能爬起来,滚到了墙边,一声脆响,头撞倒了摆在墙角的什么东西,骨碌碌滚了一下,是个香炉。
外面供着的佛像应声倒地,本就已经开裂的木雕像碎成了两半,佛像前供奉着的它香炉也整个翻倒,香火被风吹散了一地。
门杠边原来那条丝弱金芒一下消散,血雾仿佛生长出了触角,先是在悄悄探试,等发现再也无法禁锢住它,它便一下释放出来。
阿娇本来敬畏菩萨不敢迈步进去,菩萨倒了,她咬牙跑进去,一把拉住项云黩:“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