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弘川一呆,随即长臂一伸,捉住阮明玉的手腕,就将她扯到身边,他恼怒道:“你走什么?朕又没罚你去思过!”
阮明玉气鼓鼓道:“那请陛下明示,要罚臣妾什么,臣妾等着受戒便是。”
汪弘川喉头一噎,他刚才只是说了句气话,并没有真要罚阮明玉的意思,不过,话既然堵到这里了,他怎么着也得摆个样子,略一沉吟,便顺手扯过一床被子,胡乱将阮明玉一裹,就欺身亲住她的嘴唇,又被裹成粽子调戏,阮明玉罢工不干的情绪瞬间高涨,这回,她不再那么配合,直接伸胳膊推喜怒无常的狗皇帝。
谁知,阮明玉越是拒绝挣扎,汪弘川却是亲得越来劲儿。
良久之后,阮明玉才被汪弘川松开嘴巴,气喘吁吁,面色潮红,样子无端的娇艳妩媚,隔着被子,汪弘川仍然搂着阮明玉,他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低微,略含歉意:“刚刚是朕不好,你别……生气了。”
阮明玉别过脸,不想搭理狗皇帝。
他都服软说好话了,阮明玉却不给他台阶下,汪弘川不由敛了神色,紧抿唇角,屋内的气氛渐渐陷入诡异的死寂,汪弘川在心里气恼道,他这阵子,确实有些太惯着阮明玉了,弄的她脾气竟比自己还大,一念至此,汪弘川便冷冷的松开她,正要训斥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时,却见阮明玉扭头就扑到了枕头上,肩膀一抖一抖的轻泣起来。
“……”汪弘川无语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又哭什么?”
阮明玉不答,只将脸埋在枕里低低哭泣。
又被无视忽略了,汪弘川郁闷的额筋乱蹦,又过了一会儿,他只能亲自动手,把阮明玉从枕头里挖出来,望着她泪眼朦胧的伤心样子,汪弘川不由心情烦躁道:“朕刚刚凶你,的确是朕不对,朕不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别光哭啊,你倒是说呀你。”
“陛下叫臣妾说什么?反正陛下的喜怒,都在一念之间,臣妾只有受着的份儿罢了。”阮明玉抹着眼泪,形容悲戚。
汪弘川张嘴欲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阮明玉说的不错,他可以为了哄她高兴,特意叫她喜欢的妹妹来宫里陪她,也可以为了自己的颜面得失,转脸就对她摆冷脸说重话,他是一国之君,本就拥有这样的无上权利,默了良久,汪弘川又拿被子裹住阮明玉,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低声叹气道:“别哭了。”
“就哭就哭,反正臣妾总惹陛下生气,迟早是要被陛下厌弃的……”阮明玉哭着轻嚷起来,不待她嚷完,汪弘川已黑着脸打断道,“胡说什么呢?你若是好好的,朕……才不会厌弃你。”
阮明玉又不吭声了,因为她正十分辛苦的往外挤眼泪。
“好啦,别哭了,咱们大婚还没一个月,你都哭了几回了……”汪弘川有些无奈的说着,双手不自觉的轻拍起阮明玉的后背,语气温柔道,“朕的脾气是有些不好,可在皇后面前,朕真的已经特别收敛了,今天一时没控制住,又叫皇后伤心难过,都是朕不好,别哭了,好么?你哭成这样,朕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话倒没掺假,若他一点没把阮明玉放在心上,纵算需要她配合治病,他也会毫不留恋的拂袖离去,归根结底,他其实是有些喜欢阮明玉的吧,或许是因为她生的很美,或许是因为她符合他心目中的理想皇后,又或许是单纯的喜欢了她这个人,不管怎样,看到她伤心落泪,他会心生不忍,而非无动于衷。
一直往外憋眼泪,还是挺辛苦的一件事,是以,阮明玉终于决定云开雨散:“那臣妾不哭了,陛下也别心里不好受了。”
闻听阮明玉这般回答,汪弘川不由失声轻笑:“真是孩子气。”顿了一顿,汪弘川又温声解释道,“朕刚刚其实也非真的动怒,只消你说句软和话儿,不都什么事也没了?偏你是个犟驴脾气,非和朕扭着来,凭白生了一肚子气,又掉了一脸的泪。”
泪雨刚散,阮明玉说话便有浅浅的鼻音:“臣妾记住了,下回不和陛下扭脾气了。”
见阮明玉也服软认错,汪弘川心里舒坦了,便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声音柔和道:“皇后,朕还想罚你一回。”
“……啊?”阮明玉失声张嘴。
汪弘川笑着咬上去,声音模糊道:“笨蛋!朕刚才想罚你的事,既非打你,也非骂你,只是想亲亲你罢了,还没明白过来么?你怎么这么笨啊……”
夫妻两个的小摩擦,再次消弭于无形。
接下来的数日,夫妻两个相处的十分和睦,汪弘川牢记不能对阮明玉发脾气的宗旨,免得她又哭得自己头疼心疼,见汪弘川再度收敛自己的狗脾气,逐渐往暖男形象靠拢,阮明玉便也打起精神,进入温柔顺从的贤妻模式,手爪子随他捏,脚底板随他挠,呃,那个,脖子以上的部位……自然也随他啃。
这日,又是阮明丽入宫来玩的日子,不想孔氏也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