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淋的湿透,苏徵追上来把我拥在怀里,看也没有看他,“我们进去,别淋太久的雨。”
我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打算离开。
他突然喊住我,“宋念。”
我停住脚步,不解的看向他。
天上的暴雨太大,打在他的脸上让我看不太清他的模样,但那挺拔的身体在心中坚如磐石。
他抿了抿唇,“我只有一个问题。”
我淡淡道:“说。”
他沙哑的嗓音问:“你是不是季玖?”
薄谌是一个没有证据从不轻易下判断的人,他虽然猜测我是季玖但始终对我有所怀疑,更何况宋静霆还给他添乱说真正的季玖在德国。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天上忽而闪过一道惊雷,我垂着脑袋打开挎包,抬眼看见薄谌的目光正定定的望着我手中的那枚戒指,我从苏徵的怀中离开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他一言不发,我也沉默。
我伸出手握住他身侧骨骼宽阔的大手,把那枚戒指给他套在手指上,笑着说:“两清。”
薄谌猛的收手却抓空了,我弯了弯唇用撒娇的语气说:“祁鄞哥哥,我们谁都不会再欠谁。”
“阿玖……”
“祁鄞哥哥,我是阿玖。”
薄谌:“……”
“与你毫无关系的阿玖。”
薄谌:“……”
我转身拉着苏徵进医院,在大厅里看见阮冶和季沐,阮冶看见我赶紧跑过来道:“薄太太,薄先生身上有伤,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废的。”
我斜他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爱淋雨爱糟蹋自己的!
“是老将军让他淋的。”
阮冶说薄谌犯了错,那个错可大可小但就是违背了军令,刚他的爷爷过来让他到外面罚站。
薄老将军的命令我更没有办法。
我和苏徵回到四楼房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因为我经常在这儿陪薄桐,所以这儿有我的衣服很正常,当然,苏徵在这儿也是常客。
我刚纹了身就淋大雨,好在有保鲜膜,我轻轻的取下保鲜膜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
苏徵安慰我说:“不会感染的。”
“嗯,希望如此。”我说。
苏徵换了衣服站在窗边,他盯着下面的情景,打趣说:“我还以为他刚看见我们两个离开心里难受,所以故意跑到医院门口淋雨,没想到是被下了军令,说实在的,他受伤的确撑不了太久。”
我郁闷的问:“你想说什么?”
苏徵笑道:“你可以让他违背军令。”
“那他会以为我在示弱。”
苏徵一针见血道:“可念念你也在心疼他。”
苏徵说的话也的确有那么两分道理。
我盘腿坐在床上思虑许久,终究没有忍住下了楼,我从阮冶的手中接过伞到了医院门口。
他的目光如鹰般犀利的刺着我,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闭了闭眼还是选择撑开了手中的伞。
江城的风小了点,我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阮冶说你的伤势很严重,回医院吧。”
薄谌选择忽视我的话,他垂下眼帘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我叹息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良久,他问:“你在关心我?”
“薄先生,你可不能生病,你生病了我又该仗着谁的势无所畏惧?毕竟这是我做薄太太唯一的理由,当然,我是阿玖,我也想岐鄞哥哥。”
薄谌知道,我谎话连篇。
薄谌默了默,嗓音淡漠如水的问道:“你现在还会需要我?”
“会,我需要薄先生的势。”
我笑了笑说:“虽然他会责怪我残忍,也会包庇别的女人,但做薄先生的薄太太可以无所畏惧。”
“那阿玖你告诉我,你还想做什么?”
我愣住问:“薄先生什么意思?”
“现在示弱又需要对付谁?”
我默然,薄谌冷言问:“整个季家吗?”
我抬眼望着他,“薄先生会阻止我?”
神奇般的,薄谌摇摇头,嗓音冷漠的说:“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的,你变成什么样我也不会不管你,只是我想要的是你能对我坦诚,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用坦荡的手段让敌人臣服。”
我平静的问他,“薄先生觉得我手段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