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谌走在前面,我赶紧跟上去温顺的贴在他的身侧,阮冶打开车门,他抬腿坐进去,两腿微微分开,神色略有些疲惫,颈脖后仰靠在座椅上。
我弯腰进去坐下没有打扰他,薄谌闭着双眸也没有搭理我,直到我们回到薄家别墅。
这儿是薄谌的私人别墅,我结婚的那天是洛楚辞送我到的这里,转眼快一年的时间了。
到了别墅薄谌径直的下了车进去,我坐在车上听见阮冶对我叮嘱说:“薄太太,薄先生请了年假,会在江城待两个月,不过这段时间薄先生很疲倦,身上的伤势也没痊愈,拜托你照顾好他。”
我惊讶的问:“他年假有两个月?”
阮冶道:“薄先生几年都没休过年假。”
我烦躁的说:“哦,倒没想到。”
我不希望薄谌待在江城,他很聪明,他越和我待的久,越会察觉到我隐藏的那些秘密。
比如薄桐。
虽然我迟早会把薄桐给他,但我希望是两个月后,到那时我会把孩子给他并和他划清界限。
没人能明白我为何执拗的和他划清界限,不排除身体原因,也是因为在他的心中我不是特殊的。
他喜欢我是真,但没有到爱我的境地。
他的心中,一直都有阿玖的位置。
而我要的爱,很纯粹。
更何况现在的我不配提爱。
我下了车进到别墅没有看见薄谌,到楼上推开卧室门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躺在床上睡觉,鞋子也没有脱,就单手压在脑袋底下的姿势。
我过去小心翼翼的替他脱了鞋子,也给他盖上被子,看见他领带系的好好的,怕他觉得难受,所以又轻手轻脚的替他取着领带,刚取下打算起身离开下楼做午饭,薄谌猛的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偏过身,笑问:“不困了?”
薄谌眼里有血丝,他闭了闭眼又睁开道:“你陪我睡一会儿,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诧异的问:“晚上有聚会?”
薄谌弯了弯唇:“商业宴会。”
我妥协,脱了鞋子上床陪薄谌睡觉。
刚跨过他,他就把我搂进怀里压的死死的,我觉得难受也喘不过气,喉咙里突然有一丝甜腥味,我努力的压了压,把那股血全部咽了下去。
薄谌的唇凑过来亲吻我,舌尖触到我的里面,他顿住,抬手摸着我的脸颊,嗓音关怀的问:“怎么有一股血腥味,你咬到自己的里面了?”
薄谌历经杀戮,对血腥味很敏感。
我点点头,撒谎说:“刚没注意到。”
薄谌想看我嘴里的伤口,我摇摇头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你以后动作别那么粗鲁,薄谌,你每次做什么都让我猝不及防。”
“我哪里知道薄太太这么脆弱?”
顿了顿,他手掌抚摸着我的背部,笑着说:“我平时接触的人都是部队里的大老爷们,压根没想过薄太太这么脆弱,也这么的不堪一击,就连昨天晚上……都能没骨气的求饶,我能指望你什么?”
薄谌抱怨我在床上不给力!!
我伸手猛的握住他的下面,薄谌倒吸一口冷气,他抬手摁住我的手背不允许我撤退。
我赶紧求饶说:“我们睡觉吧。”
闻言,薄谌笑说:“我不困。”
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定定的望着他,他的眼眸里含着温柔,是我不曾见过的薄谌。
他伸出手指理了理我的耳发,顺着耳朵向下,他的手指最后落在了我的唇瓣上,我默然的望着他,他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唇瓣,嗓音温柔似水道:“念念,他一直都在我的前面,但却没有拥有你。”
我疑惑问他,“你说的谁?”
薄谌道:“你小叔,宋静霆。”
“你一直都在和他较真,跟我在一起也是这样,薄谌,你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是因为阿玖吗?”
薄谌勾唇,“是。”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沉了沉,薄谌突然翻身把我搂在怀里,嗓音低沉道:“我恨他,恨他夺走了我的女孩二十多年,念念,这是我的痛,但此时此刻我又庆幸,曾经的事已经是曾经,未来的话……”
薄谌没再继续说下去,我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无所谓吧,反正以后都得离开他的,所以他喜欢谁,在意谁,恨谁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闭上眼睛,陷入了黑暗。
隐隐约约中,我似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颊,也似听见有人说:“既然回到我的身边就别再离开,无论前路如何,哥哥都会护着你一生一世。”
我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又听见他说:“无论以后你做错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包容你,相信你,原谅你,但我只有个条件,望你珍我重我。”
他霸道,“念念,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在爱这件事上我不会退步,你这辈子唯一的出路也只有爱我,因为我不会把你交给其他男人的。”
我喃喃喊道:“薄谌。”
没人回应我。
……
我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睁开眼没有在房间里看见薄谌,我进浴室洗漱涂抹了口红。
刚涂上口红,我的肚子突然疼的厉害,我赶紧去卧室取出包里的药吃下,身体在地板上抽搐,我没忍住疼痛,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缓了好一阵才降低疼痛,我伸手抹了眼泪拿着包匆匆的下楼,在楼下客厅里看见薄谌在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