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蛋再次红了,陈浩也很尴尬。
“晚安,姐……。”陈浩说。
“晚……安。”
陈浩嘿嘿一笑又问:“姐,刚才……我身体好看不好看?”
一句话不要紧,马秀英的脸更红了,好像八月的石榴,女人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掩饰慌乱,她又炸起一身的尖刺,怒气冲冲道:“好看个屁!不就一根筷子,挑两个土豆吗?有啥好瞧的?”
陈浩一愣:“你……从前看过男人洗澡?”
马秀英说:“没,可我见过村里的狗啊,还有猪,它们也不穿衣服,样子跟你差不多……。”
女孩说完白他一眼,大模大样进去屋子关了房门。
女孩一句话说出,陈浩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想不到马秀英竟然把他比作猪狗。
我是猪狗,那你是啥?你男人是猪……重八,你是马……秀英。
你俩才是一头猪跟一匹马,拴到了一个槽子里。
陈浩哗啦将洗澡水倒掉,撅着嘴回到了柴棚里,这才躺下睡觉。不一会儿他就进去了梦乡。
北屋里,马老婆儿跟马玉环却没有睡。
明天闺女要成亲了,马老婆儿必须把玉环叫进屋子里,帮着她补习功课。
就是教会她咋着做女人,大凡闺女要出嫁,当娘的都要把女儿拉到旁边,传授她做女人的诀窍,这是一个母亲义不容辞的责任。
封建年代的女人都是比较懵懂的,对生理问题丝毫不通,必须要有大人面传机授,要不然洞房里要闹笑话的。
所以,马二娘把玉环叫进屋子传授开了。
她一手抓着鞋底子,一手捏了大针,穿针引线,线绳子拉得呼呼啦啦响。
时不时的,她还把大针在头皮上蹭蹭,据说这样使用,大针用起来不会钝,能一直保持锋利。
她完全是把脑袋当磨刀石来用。
玉环却在旁边帮着娘搓线绳子。
马老婆儿不知道咋开口,犹豫半天才说:“二妮啊……。”
“娘……。”
“你明天就要出嫁了,夫妻间的那点事儿,你可懂?”老娘在试探丫头。
玉环一听,两腮红了,再次低下了脑袋:“娘,女人出嫁,不就是跟男人过日子吗?一口锅里舀饭,一条炕上睡觉……。”
“还有呢……?”马二娘继续问。
“还有啥?”玉环的脑袋没有抬起,她自己也不明白,为啥提到跟男人过日子,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娇羞。
老婆儿说:“还有就是生娃……你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咋着才能生娃吗?”
玉环摇摇头说:“不知道……日子过久了,不就能生娃了吗?”
“你……真的不知道?”马老婆儿苦笑一声。
“真的,还有啥?”玉环萌动地问道,她才十五岁,身体都没发育成熟,当然不知道生娃的具体过程。
马老婆儿干脆不纳鞋底了,一手扯过二闺女的耳朵,将嘴巴凑到了姑娘的腮边。
“傻丫头,其实男人跟女人一起生娃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奥妙无穷,你俩要这样……这样……还有这样……才能怀上。”
母亲一番话说出来,玉环姑娘愣住了,嘴巴半天没有合上,眼睛也半天没忽闪,呼吸都停止了。
忽然,她抬手捂了脸,摇着头说:“娘,那不羞死了……?俺不跟陈浩哥生娃,行不行?”
马老婆儿脸一沉,在丫头的脑门上敲了一鞋底子,怒道:“那咋行?不生娃,你俩成的哪门子亲?猪狗都会干的事儿,还用人教?你呀……笨死算了。”
玉环立刻说:“娘,听你这么说,女人第一次……好痛的。”
马老婆儿叹口气:“这是女人的第一道坎啊,过去这个坎儿,你就是个真正的女人了,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每一对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每一个人也都是这样繁衍出来的,天经地义的事儿啊,没啥可害羞的。
明天你要主动点,陈浩是个好男人,能嫁给他,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