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凤渊的冷笑声中透着寒意,惊得司南下意思往后退了两步,却被凤渊一把揽过来。
“小心点,不长眼睛是不是!”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的酒味。
她被顺势揽入凤渊怀里,一瞬间,鼻息间那股酒气、臭气全被凤渊身上那清冽的熏竹味道冲走。
那是一个醉汉,他喝得酩酊大醉,一手还提着酒瓶子,脸色通红,面部狰狞,凶恶的朝司南吼道:“没长眼睛就别出来瞎晃!”末了还来了句脏话。
凤渊眼睛一眯眼,司南感受到他周身灵气的波动,连忙抬手阻止,暗暗摇头。
那醉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摇摇晃晃,骂骂咧咧的走了。
“为什么阻止我?”凤渊冷着脸问道,照他看,像这样的人就该直接弄死。
“跟一个醉汉计较,何必呢。”司南不动声色的抽离凤渊的怀抱,站得也离他远了些。
当然,这一切凤渊都看在眼里,他眉头不悦的皱了皱,不知道是因为司南这个小动作,还是刚刚没惩罚那个醉汉,他拔高了声音,脸色更冷了:“你不跟他们计较,他们呢?”
说着,他指向对面莺歌嘹亮,热闹非凡的一座座高台阁楼,厉声道:“你可知哪里都是些什么人,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往那儿去算什么?!”
司南被他熊得莫名其妙,她拧着眉,反驳道:“我有说我要去临春阁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往那走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去了,我去寻欢作乐,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南这话一出,凤渊登时被气得脸都绿了,他拢在袖间的手慢慢攥成拳头,周身灵力威压瞬间降了好几个度。
要知道,这临春阁生意之所以这么火爆,不仅仅只提供男人的玩乐的地方,女子去的也不少。
凤渊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跟我没关系?你特么是老子的王妃,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我能亲眼看着我的王妃,进那种寻花问柳之地吗?”
他气上心头,人也不似平常那般冷清,肃然,凤渊指着对面的楼阁,怒道:“司南,你看看对面,对面就是河,我问你再往前去,你是要去河神家做客?不去临春阁,你当我这么好骗?!”
确实,因为害怕四周商品吵嚷,临春阁在建造时,特意选了临河而建,一来风景秀美,二来也防止其他商铺扰了临春阁内客官的雅兴。
司南无话可说,她发现自己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怼别人怼得振振有词,但每当面对凤渊时,她好像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吗?”
凤渊气得不行,若不是今天他刚好路过此地,碰见司南在临春阁外走走停停,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不去临春阁能去哪里,这附近还有什么……
等等!
想着想着,凤渊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眉头紧皱,难以置信又不愿相信的看着司南,问道:“等等,你来临春阁,不会是想去墨秋阁找宇文秋吧?!”
司南早猜到他会想到这些,像凤渊这样聪明的男人,有些事不用说太多,只要稍加联想,很多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见司南没说话,就算默认,凤渊只好冷笑,“呵,呵,好啊,司南你可真是好样的,我说过多少遍,那宇文秋不是什么好人,你竟宁愿来求他,也不远来找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惹人厌?!”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南有些无力,她不知道凤渊为什么会理解成这样。
“那是什么意思?”凤渊站在树下,月光照在树上的阴影打在他身上,衬得他脸半明半暗,司南觉得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凶。
顿了良久,凤渊清冷的声音才传来:“司南,你跟我说实话,有没有一瞬间,你想来我身边。”
司南知道正确答案——不止一瞬。
她虽然知道凤渊想听这个,但她心里却不这样想,对于凤渊……她的心情很复杂,而他们之间又间隔了个司子怀。
夜风在两人间划过,远处的笙箫歌舞好像离他们很远,又好像很近,那是一层薄薄的膜,过滤掉一切纷繁杂音。
“我也不知道。”司南说,“我也不知道……”
司南心里有点堵,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她看着凤渊的表情一点点暗淡下来,又看着失望的心情一点点在心里扩散,她觉得,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不知道?”
凤渊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重复给司南听,而且不知道怎么了,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要比从她嘴里说出来疼得多。
“司南,那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算什么呢?司子怀的爹?还是,跟自己发生过错误的男人?或者,多次救自己于险界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