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芙跳得甚好,父皇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棒的舞姿了,真跟你母亲当年有一拼啊。”傅鸿笑得开心,傅妙芙在众大臣面前一展舞姿的样子也给他长不少脸。
“朕见你身旁那吹箫的人也演奏的甚是不错,不知能否把兜帽掀开,让我们一睹真容?”
傅鸿话音刚落,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气氛安静,而现场多是宫权贵和皇室贵族,是以当是有很多人懂音乐的,自然也欣赏此人的箫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黑衣男子缓缓掀开兜帽,而当他的真面目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时,现场纷纷响起来一道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这不是徐大人吗?!”
“还真是,可他不是被停官在家了吗,怎么还能出现在这儿呢?”
“皇上应该没有宴请他吧……”
疑惑、不解、惊讶、看笑话,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甚是精彩,在一声声议论中,徐林脸色也算不上好,他脸上闪过一抹窘迫,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当日他虽是被连降三阶官级,停官在家,可徐林一句话都没说,虽然又很多人说他嘴硬,不肯服软,但徐林却觉得自己做的没错,至少保留了尊严。
可如今,他在皇帝面前仅剩的尊严也被这一次露面践踏的一点儿不剩。
傅鸿脸色阴沉,他很聪明,将事情前后一联系就知晓这一出是怎么回事,他目光冷下来,看了眼周贵妃和傅妙芙,后者心虚的低头,没说什么。
傅鸿有把目光重新落到徐林,低沉的声音中含着怒气:“朕不记得宴会的名单里有停官在家的官员,徐林,你今日来欲意何为?”
傅鸿到底是天子,徐林到底是害怕的,被这么一问徐林马上跪到地上,颤声道:“皇上恕罪,臣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请听臣把话说完。”
徐林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浑身不停打颤,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整个人像水洗的一样。
傅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脸色阴沉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说吧。”
闻言,周贵妃和傅妙芙都松了口气,她们赌赢了,傅鸿虽说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却是个称职的皇帝,他擅用贤者,珍惜人才,对待手下大臣也是极好的,是以周倩打赌,他绝对会给徐林一次机会,而他们只要一次机会就够了!
徐林心里悬着的砍头刀没落下,他长呼了口气,也慢慢镇定下来,理了理思绪,抬头看向傅鸿,郑重道:“皇上,臣今日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事禀报。”
徐林看了眼座上的司南,眼神微沉,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臣发现,宫中有人擅自用太医院的药材炼制药剂,与外界的人私自交易!”
哗!
徐林话一脱口,现场又是一片哗然,唏嘘议论声越来越大,要知道太医院中的药材可是整个大梁最好的,专供皇室所用,而私自偷拿皇家的药材炼药并私下交易的人,无疑是对皇室的不敬,是要杀头的大罪!
“能擅用太医院的药材,还会炼药,定是太医院的人吧?”
“不知是谁,竟如此胆大,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几年那个擅自用太医院的太医,啧啧啧,只因为拿了株小药材给自己家人炼药,最后被发现了,那下场真是惨呐。”
“可是自从那之后不一直没出过事吗,有前车之鉴,谁还敢这么大胆。”
“应该是新人吧……不过,这段时间太医院里也没招纳新人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推理了七七八八,凤渊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懒散着声音道:“好戏开始了,你什么时候上场啊?”
他还等着看孔雀开屏呢。
司南抬头,对上徐林那双充满杀意和愤恨的眼神时只是淡淡的瞥过,声音一如平静无澜的水面,淡声道:“怕是不用我上场,戏就结束了。”
“什么意思?”
“往下看吧。”
司南瞥了眼座位上的傅鸿,后者神情凝重,脸色算不上好,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有人擅自偷用太医院的药材而愤怒,但只有司南知道,傅鸿生气怕是另有原因。
她唇角微勾,笑意泛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