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梅舞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看着转过脸的人,辩白道:“我一路追着她进的厢房,怎么可能有错!”
庄水琴看到这张脸时也是惊得浑身一抖,她强稳住身形,颤声道:“你……你是段家嫡女?!”
“段家嫡女?”司承运眉头微皱眉,“段家三子都是男子,哪来的女儿!”
司南瞥了司承运一眼,冷声道:“丞相能先放手吗?”
见自己还扣着对方的手没放,司承运吃瘪,不由脸色难看的松开。
庄水琴见状忙上前,凑到司承运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随即他轻咳两声,朝司南露出个尴尬的笑,语气缓和:“真是抱歉,因为段小姐跟我的二女儿司南长得太像,让我误认成了她,实在对不起了啊。”
庄水琴回头看向梅舞,冷声呵斥:“你怎么回事,竟将段小姐认成司南,让人平白受了这么大委屈,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
司承运微微一笑,淡声道:“你看段小姐,这事本就是个误会,现在误会解开,还望你别跟这个奴才一般见识。”
说完,司承运似乎还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于他而言,堂堂丞相跟一个小姑娘低头认错已是最大的底线,他不过是认错人而已,如此已经给足了对方面子。
可是……眼前的少女却缓缓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好像要将他看穿。
“呵,误会?”司南轻笑,眼底划过嘲讽:“丞相轻飘飘一句误会就想把事情带过,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吧?”
司南起身,拢紧了身上的外纱,微微扬起头,明明是个半大的小姑娘,可此刻浑身的气势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不知羞耻、给家族抹黑、女支女,还有贱人荡妇,您骂我的这些话,全都当没说过吗?”她的声音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我如今尚未嫁人,丞相应该知道,这样的污水泼在一个闺中女子身上,会让她变成什么样?你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能把我的清白还给我吗!”
看着这个昔日自己曾经抱有希望的渣爹,令人作呕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司南冷冷一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丞相侮毁我的名声,就能一笔带过,什么惩罚都不接受?还是说,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就能逃脱律法?真是可笑,如今丞相您的地位都比皇上高了!”
“大胆!”司承运怒吼:“君臣分明,我何时说过要逾越皇上这样的混账话了!”
“那您毁我名声,却全推给一个奴才,不遵律法,不是逾越又是什么?”司南死死的瞪着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您虽然没说,却确实那么做了,看来在丞相眼里,我段家人都是好欺负的!”
司承运握紧了双拳,怒火中烧,一顶顶高帽子扣下来,就是逼着他道歉,他若不道歉,就是忤逆犯上,眼中没有皇上。若是不道歉,就是看不起国师府,与人为敌。
可他堂堂丞相,怎么能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卑躬屈膝!
司承运带着愤恨的目光打量司南,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冷冷一笑:“段小姐觉得我有必要向一个不知检点,背着父母来临春阁,还穿成这样的小姑娘道歉吗?”
他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我觉得,就算道歉,也是段小姐向国师大人和夫人道歉!”
这话一出,舆论的方向又引到司南身上,毕竟她衣着凌乱的出现在临春阁,一个闺中女子出现在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好事。
司承运见司南不说话,也越发大胆,他双手环肩,冷冷的注视着她,道:“同样的话放在司南身上合适,放在你身上也一样,我同国师在朝中是好友,帮他教训一下不知羞耻的女儿也在情理之中,我为何道歉?!”
司南看着他沉静了良久,过了半天才轻笑出声:“哦?丞相怎的就知道,我来临春阁是跟你的思想一样那么龌龊?”
听到“龌龊”两字,司承运的脸色立马难看到了极点,他恶狠狠的瞪着司南,冷声道:“呵,来临春阁不是来行无耻之事,还能是什么,难道段小姐还有证人不成?”
司南微微挑眉:“我若真有呢?”
“那我便亲自上门,当着整个段府上下的面,向你磕头赔罪!反之,若我说的是真的,你也要如此!”
他倒要看看这死丫头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司南嘴角的笑意更深:“一言为定,丞相可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