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感激的冲他一笑,脚踩油门,快速离开。
“我说你可悠着些,我的小命就放在你身上了。”
“把心放肚子里吧!”
…………
顾北墨一夜没有离开,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睡了会,其余时间都是炯炯目光直直的盯着墓园大门。
他原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她自己出现,等到她撞上自己这块木桩,可是事实证明,他失败了。
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她身上从来都是瞬间分崩离析。
他恨不得立刻就可以看到她,立刻就看到。
双手握着方向盘,许久之后,他终于打算不等了,他要进攻!
猛的踩上油门,飞奔而出。
出去好远,忽然从后视镜看到一辆卡宴的影子,因为离的太远,绕是他视力过人,也看不清楚。
情不自禁的减速慢行,缓缓的,竟然是停下了车。
那辆卡宴停在墓园门口,就是他的车刚刚离开的地方,他打开车门,跳下车,一步一步,不确切也满含期望的走近,再走近。
只见卡宴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手里同样都握着一束白菊花,他猛的抬目,视线胶着在那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小脸上。
晚晚!
他极速跑过去,挡在两人面前,江向晚抬眸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顾北墨是喜。
江向晚是惊。
忽然之间,所有的过往打破了束缚它的土壤,破土而出,恣意妄为的生长。
“晚晚……”他颤抖着双手,缓缓抬高,眼看就要捧上她的脸颊,却在指尖已经划过的刹那,被程家明忽然推开。
“先生,明目张胆的耍流氓,恐怕不好。”他是那么想把小晚藏起来,千方百计让小晚不离开的自己的视线,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了一步。
“滚开。”顾北墨对上程家明,不是刚刚欣喜万分的含情脉脉,目光倏而冷冽,好像寒冬腊月怒吼的寒风,冰冷刺骨。
程家明却丝毫不惧,勇敢的直视着他,两人目光碰撞是电光石火。
“家明。”江向晚柔柔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她伸手拉着程家明风衣的衣角,不失温柔的说道,“我们去看姥姥,别在这里和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明白了江向晚的立场,程家明的心情忽然好起来,他很给面子的对顾北墨笑了笑,转身,自然而然的拉起江向晚的小手,两人并肩走进墓园。
浪费时间,无关紧要的人。
仅仅是一句话,江向晚便将他的心击落悬崖,重重摔碎。
她还是没有原谅他,她的身边已经有了程家明,他们才是“我们”,他于她,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目送着她们的背影,那么刺眼的背影,缓缓步入墓园,顾北墨多么想跑过去一拳打掉程家明的手,可是他竟然失去了勇气。
叱咤风云,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他,在江向晚面前,又一次的懦弱。
而刚刚走进墓园,江向晚下意识甩开了程家明的手。
忽然落空的手掌,让程家明心里一阵刺痛。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不礼貌,江向晚急急解释,“家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不过是……是”
“我明白。”程家明温柔的笑笑,宠溺的揉乱了江向晚的发,“快去看姥姥吧!”
江向晚迟疑的点点头,又看了程家明几眼,才转身去姥姥的墓地。
程家明没有立刻跟上去,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傻丫头,至今都是不会撒谎的好孩子。
顾北墨啊顾北墨,难不成真的是他一辈子的噩梦?五年前,他输给他,五年后,难道他还是要甘拜下风?
不,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五年前,是他把小晚伤害的遍体鳞伤痛不欲生,是他陪在小晚身边,经历了那么多,五年后,顾北墨又有什么资格来招惹小晚?
想到这里,程家明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步向跪在其中一墓碑之前的小小人影那里走去。
走近,他看到她在抹眼泪,不知道她又和姥姥说了什么,可是直觉告诉她,哭,是因为遇见顾北墨的原因。
蹲下身,温热的手掌搭上江向晚的肩膀,“姥姥看到又要担心了。”
江向晚乖巧的点点头,立马擦干净脸上遗留的泪珠儿,勉强笑了笑,说道,“姥姥,另一束花,是家明给您买的,都是你最喜欢的白菊花。”
“诶?是不是下雨了?”程家明张开手,看到一滴水落在掌心,谁知话音未落,噼里啪啦的春雨越下越大,几秒钟就密密麻麻开始哗啦啦的猛势。
“shit!”程家明低声骂了一句,立刻脱下自己的风衣,罩在江向晚头上,“我们快走吧。”
被程家明紧紧裹在风衣里,在外人看来,其实就是程家明紧紧抱着她。